不过,既提到孩子,必不可免会想到一些事上去。
事实上他想了一天了,谁让姜女招了他一天。
“阿娪。”
“嗯?”
“你说那些人现下在做甚?”
“哪——”姜佛桑正要问哪些人,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眼神,及时噤声。
萧元度继续在她耳边嘀咕:“过了今晚不知又会成就几对小夫妻。”
姜佛桑继续装聋作哑。
萧元度晃了晃她,眼神变了,嗓音也变了:“咱们今夜也大喜,也该做些应景的事。”
说着话,一手脱了上衣,只剩一袴,拉住她的手按在腰腹处。
姜佛桑脑中嗡一下炸开,甩开手,起身要走。
萧元度眼疾胳膊长,一把将她拖拽回来。
来势汹汹的一吻结束,顺势躺倒,扣住腰肢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躲什么,你白日不是想摸?还想摸哪儿,来罢,你尽可为所欲为。”
萧元度尽情展示自己的大方,不只是口头上。
“……”
不知是被他的话骇到,还是被什么骇到,姜佛桑口干舌燥,一颗心狂跳不止。
背脊僵直,双手撑在他胸膛上,算得上正襟危坐了。左瞧右瞧,就是不往下瞧。
“阿钊,下去……”至少到屋室里。
萧元度闷笑不止。不过显然,这种时候他并不打算听话。
觉得今晚是等不来他想要的了,遂翻身将她压倒。眸底风云翻涌,忍耐下来先帮她适应。
姜佛桑呼吸一窒,紧紧抓住他青筋突出的小臂,幸而剪掉了指甲,不然又要留下痕迹。
海潮声湮没了一切,漫天星辉似都落进了眼里。
萧元度抬首,亲亲她湿润的眼角,单手撑在她头侧,开始解衣。
“来的时候我瞄着了,这船泊在拐角,且远着,不会有人看见……”
察觉她有些抖,终归手下留情,未曾尽褪。
乌云滚滚、遮天蔽日,咵嚓的闪电撕破天际——
明明两刻钟前还不是如此。
萧元度醒来时天还未亮透,他等了一会儿,等到绚丽的朝霞拉开一天的帷幕,才把熟睡的姜女抱起叫醒,指着东方让她看。
姜佛桑靠坐在他怀里,霞绯映海也映了满眼,海潮涨涨落落,海天一线处被火红浸染,附近栖息的海鸟在空中翻飞盘旋着,似在迎接什么。
未几,一轮金乌跃出海面。
两人陶醉在这秀美又壮观的景象中,彻底没了睡意。
下了船,赤足徜徉在细细柔柔的沙滩上,低声交谈着,清新的海风拂面而来,撩动发丝,带来丝丝凉意。
晨起的伶仃岛优雅恬静,绿林、碧海,峻山、奇石,岛民陆续起来了,耳边不时传来几句当地的方语……一路尽是不胜美景,一切都让人心旷神怡。
两人绕岛转了半圈,遇到渔婆来寻,没多耽搁便辞了主家和渔婆一同离岛而去。
渔婆从朝霞和低飞的鸥鸟预感不妙,就怕遇雨,这才急着走。没成想还是未躲过,迎头赶上这样一场风暴。
狂风骤起,一排排巨浪冲天,现下两不相靠,又无就近港口可停靠避险,恐船身翻覆,又恐撞上礁石,渔婆只得谨慎行船。
有渔婆掌舵乘船,两个二妇也不慌,熟练地帮着张幔摇橹,可见以往没少遇到这等情况。
奈何风雨实在太大,船身摇晃得更加猛烈,随时都可能散架。
衣尽湿,冻不可忍,姜佛桑用尽全力抓紧船舷,强睁着双眼,心底阴霾还是一点点括大。
萧元度敏锐感知到她的不对劲,暗觉奇怪,她已经会水……
又一想,这山呼海啸昏天黑地的,任何人处在其中也很难不产生恐惧,何况姜女以前就坠过水。
大掌包裹住她的手,攥紧:“别怕,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