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里不由浮现一丝惧怕。

“好吧。”张慎无奈点头，也没感到意外。

来这不过纯粹的碰运气，不然他也不会多想找几个姑娘。

“大、大人，您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有了，你可以走了。”

“就、就走了？”

安雅微微睁大着那双剔透，蕴含秋水的眼眸，显得有些惊讶。

寻常人来这，不是让姑娘陪酒，就是调戏，或是献艺到开心。

她从没见过像张慎这样，只是问几句话就够了的人。

“你还有什么事吗？”张慎微抬起头，淡漠地注视安雅。

“没、没事！”安雅摇摇头，“只是大人您不需要我献艺吗？”

“艺？”

张慎望了眼安雅怀抱着的古筝，顿时明白什么。

他颔首道：“那你来一段吧。”

“好，大人想听什么曲子？”

“你擅长的就行。”

如此，安雅拉开了些许距离，纤细修长，宛若玉石的手指抚在琴弦上。

铮铮琴音，似是黄鹂鸣啭，又似小珠大珠落玉盘般，清脆悦耳，抚慰心灵。

张慎静静地注视着安雅，看她神情柔和，指如柔荑。

那一头黑发，在窗外正好的午后光下，显得熠熠生辉，清远高洁。

可惜，他心中没什么波动。

或许是融合了前主的心智的缘故吧。

他对庸脂俗粉，凡尘俗世看的较淡。

“大人，您觉得怎么样？”

一曲抚完，安雅抬起瑧首，眼眸些许光亮，似有希冀。

“挺不错的。”张慎含笑回应，双手轻拍。

轻微的掌声，回荡在室内，让安雅脸上浮现出欢喜。

她嫣然一笑，露出一颗亮晶晶的小虎牙。

“谢谢大人夸奖。”

“没事，既然已经听完曲，那我也该走了……”

张慎含笑摇头，将杯中余茶一饮而尽后，起身就欲离去。

可在那一刻，安雅抓住他的袖子，轻声道：“大人莫急着走。”

“怎么了？”张慎姑且停下脚步，回头询问。

“大人不在多坐一会么？这连一刻钟都没过去。”安雅抬头看他，嘴唇微抿。

“我还有事。”张慎婉拒。

距离向女帝交案的日子，还有二十七天。这时间，看似长，实则转瞬即逝。

他必须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挣扎，找寻到希望。

即便到最后没能抓到犯人，也得再有一个理由和底蕴逃脱死罪。

“大人……下次还来吗？”安雅心有不甘，嘴唇紧抿至泛白。

“再说吧。”

张慎抚去抓着衣袖的小手，推门离开。

刚出门，正巧就碰见了小花屁股一扭一拐的迎面走来。

“怎么了张大人？”她疑惑问道。

“突然有要事。”张慎解释。

“这样啊……”小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张大人玩尽兴了吗？”

“挺好的，有机会再来吧。”

张慎颔首，神情流露出一丝满意。

当然，这是装的。

“那欢迎张大人再来。”

小花嫣然一笑，也没再说什么。

随即，两人共同下楼结账，此次花销为千两银。

这还是看张慎是神捕，又是稀客，打了八折的价呢！

‘特么的，听个曲就要千两银……’

出了清辉阁后，张慎不由咋舌，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他倒也不心疼钱，只是觉得这价真贵，有哄抬（）价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