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民很快被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服了,他们在外面代表的是薛家,他先是对薛清越一笑,然后凑到了老爷子耳边。
期间父子俩皆瞄了薛清越两眼。
薛老爷子咳咳两声,有些犹豫纠结的开口:“清越啊,阿崎第一次参加世家宴会,有许多不懂的地方,一会你把他带在身边教教?”
说完,薛怀民面露祈求的看向薛清越。
答应吧答应吧。
失望就是通过日常中的事情一点点积攒起来,或许早就认清了爷爷对二叔一家的偏心,经过车祸的事业彻底寒了心,这一刻,虽然仍为爷爷的行为难过,却不会失了理智分寸。
他轻笑着瞧了后面的薛琦一眼,毫不留情地道:“他也配。”
薛怀民笑容顿消,他竟如此不给面子,不免升起了两分埋怨。
这一次薛老爷子之所以被薛怀民说动,还真不是出于袒护,完全是怕刚认回家不久的薛琦在这么重要的场合里做出不恰当的举动,失了世家子弟的分寸。
“清越,你从小爷爷就教导你大局为重,任何时候以家族为先,你为了私怨将那些教导都抛之脑后了吗?”
大局为重?
家族为先?
这些年他谨守爷爷教导,时时刻刻不忘家族,在外处处维护二叔为他做的荒唐事扫尾,薛琦回家后也是他带领着薛琦进入世家子弟的圈子,毫无保留的帮衬。
可他们是怎么回报他的?
包括爷爷,他再优秀再耀眼再懂事,在爷爷心中也敌不过二叔,该受的委屈一点也不少受!他这么多年为之守护付出的,却伤他至深。
所以——
不想再懂事退让了。
薛清越语气坚定决然:“或许今日我不该随您来,我承认我对您对二叔还抱有希望和期待,爷爷,您该知道我的脾性,换做外人害我车祸瘸腿,我必让其双倍还之,但害我的是我的亲人,我什么都没做,而是等待您给我一个交代。”
“交代您给了,却不是我想要的,爷爷,您如今有心爱的孩子陪伴左右,子孙承欢膝下,我这个无父无母的工具人是时候退场了,今日随您参加宴会算是我作为长孙为您、也为薛家做得最后一件事。”
电梯到达顶层宴会厅,临出去前,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今日过后,我不再是薛家继承人。”
只是薛清越。
说完,便搀扶着薛老爷子走出电梯,不管因他言语是怔愣是愤怒亦或是震惊的薛家人在说什么,都闭口不言。
眼见着宴会厅近在眼前,薛老爷子只能暂时按捺住心中焦急和慌乱,镇定下来后越过龙凤遨游于天的小型喷泉后进入宴会厅,一入门内如同一脚踏入了古代宫殿,给人以时空错乱之感。
一眼望去,殿内雕梁画柱金碧辉煌,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多根金龙盘绕的红色巨柱雄伟壮丽,完美的中式风格。
厅内美酒佳肴丰盛多样,进出宾客皆是世家子弟和政商界的名流。
薛家人进来后很快便被围住了,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薛清越身上,准确的说,应该是落在薛清越一瘸一拐的右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