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虽说有武术内力,却也不至于把这么粗壮的铁杆弄断,何况段龄衣如今内力尚未恢复,身体也没有多少力气。
更是饿得有些眼前发黑。
段龄衣有些无力地倚倒在墙边,闭了闭眼,努力保存着力气。
她睁着眸,看着眼前不甚清晰的黑暗中的房间,内心依然平静似水。
只是难免想到,她若是真的交代在这儿了,沈霂时会怎么样?
俞慕贤会如何?
梧桐派……又当如何?
她以往可没有那么多牵挂。
父母关系疏离,她自小按部就班地上学、生活,毕业后也不顾他们的反对来到一个离家很远的二线城市开了家书屋。
收益不怎么多,但也足够她温饱。
日子总是那么平淡,周围的人也如她一般按部就班地为了生活忙碌着——哦,不过她更悠闲些罢了。
就是如此的生活,让她对穿书出乎意料地很快就接受了,新的世界总会让人产生兴趣,尤其是这样一个存在于文字之中,不同于她以前世界的地方。
所以她要摆脱原著结局。
但她知晓了沈霂时怨恨原身与梧桐派的原因,再如何也学了那么多年知识,自做不到斩草除根,何况沈霂时是那么一个尚不知世事纷扰却已被俗世伤害的孩子。
所以她态度温和地希望改变他对她的固有印象,也希望他能健康地成长。
只是没想到,也不止是哪一步出了差错,偏偏让他生出那样的心思。
段龄衣无声地呼出一口气,倚靠着冰冷的墙,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来送饭食。
闪烁的烛光之下,那人面无表情地将手里的饭从门下缝隙推进去。
段龄衣这才看到门下面还有个挺大的空,看起来大概是铁杆之间缝隙的两到三倍。
段龄衣在那人走之前问他:“请问可否将蜡烛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