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龄衣看沈霂时依旧面色沉痛,眸中深谙,不由有些想笑,却又觉得此时不该笑,便抿住了唇。
沉默蔓延,沈霂时心中似有浪花翻腾,静不起来。
可他不懂医,对此束手无策,一种无力感莫名从脚底升起,使得他全身冰凉。
段龄衣起身走到沈霂时身边,微微抬手抚上沈霂时的头发,语气缓下来,带着春日和风般的温和:“霂时,不用担心。”
或许是沈霂时总是沉默敏感,段龄衣也有些不知如何与他相处,但心底里还是拿他当做亲人的。
与其说是徒弟,不如说是弟弟。
和俞慕贤一样,都是她的亲人。
原著中对他的刻板描写早就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从她记忆中消逝。
她眼前的沈霂时才是真实的。
沈霂时感受着段龄衣手掌传来的温度,莫名心下一定,他抬手握住段龄衣的手,微微靠近她俯身抱住了她。
段龄衣微微瞠目,鼻息间是男人不知混杂着什么的干净气息,带着温热,充满了……安全感?
她似乎一直把他当做当年那个单薄可怜的少年,而忘记了随着时间的过去,他一直在成长,已经是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了。
“师傅……”沈霂时低声唤了一声,“我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无论生死,他都会跟着她一起的。
段龄衣略略皱起了眉,什么意思?
她的一只手还被沈霂时握在手中,那是他的右手,没有多少力气,却是恰到好处的温柔。
“霂时,”段龄衣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背,语调温缓,“这事就别告诉其他人了。”
沈霂时一顿,问道:“师兄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