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龄衣听着沈霂时略带迷茫的话语,放下茶盏,沉默半晌道:“除了报仇,你没有其他想做之事了吗?”
沈霂时一瞬不瞬地看着段龄衣,微微点头,低低道:“有。”
有,而且随着时间的增长,这件事竟然比家仇更让他在意……
段龄衣倒是对这个答案有些诧异,但也没问这件事是什么,只是道:“那为何还感到茫然?”
沈霂时眼睫轻垂,轻声道:“此事很难。”
段龄衣:“世上无难事。”
只怕有心人。
沈霂时默默接上了这一句,目光落在段龄衣身上,只是真的很难啊。
他甚至不敢迈出那一步。
因为一旦踏错,便是万劫不复。
见沈霂时脸上并没有轻松之意,段龄衣不由拧眉,问道:“是……关于什么方面的事?”
若是可以,沈霂时自然会与她说,但他没有,段龄衣也不是非要知道徒弟秘密的人,所以她没有明确问那件事是什么。
沈霂时对上眼前人的眸子,突然问道:“师傅,您没有考虑过成亲一事吗?”
段龄衣微微一愣,皱了下眉,看着他,半晌道:“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沈霂时又问:“师傅可有对未来伴侣的要求?”
“……”段龄衣沉默了一会儿,看着眼前青年像极了认真发问的小学生的表情,还是回答了,“至少,别那么沉闷。”
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话少的人。
而沈霂时却是沉默了,眸光也似黯然了些许,整个人都像蒙上了一层灰色的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