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江沅看着沉默不语的季成渝,忘了后面的话。
“你是个聪明的姑娘,我希望我们今天见过的事,你哥他不会知道。”季成渝看着眼眶通红、显得特别无助的江沅,依然面无表情地道:“当然,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你也可以自己去查两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说完,季成渝站起身,没再看江沅一眼,抬脚离开奶茶店。
[宿、宿主……]
“怎么?”
系统迟疑了片刻,[你这么对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季成渝愣了一下,“最过分的不是江靳吗?”
[什么?这和江靳有什么关系?]
“是江靳瞒着江沅做了这一切,我只是把江靳做的事透露给了江沅而已。”季成渝从玻璃窗口看了眼坐在店内一动不动的江沅,道:“如果江靳真的在乎这个妹妹的想法,也不会那么对原主了。”
[那你好歹给人家递点纸巾吧?]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我不是那种以德报怨的人?”季成渝啧了一声,道:“不能江沅她说一句不知道,就可以把所有一切都抹灭的。”
这件事既然是因江沅而起,当然应该由她结束。
他就是要利用江沅,让江靳再也不会找原身的麻烦。
季成渝冷漠的看着汽车玻璃窗上照出来的自己的侧脸。
哪怕那时候原身的做法不妥,但因为那件事,原身过了两年人不人的日子,最后甚至把命赔给了江沅。
这一切,都该到此为止了!
季成渝收回视线,等车到站后,快速下了公交车。
原身住的地方是一个特别破旧的老小区,周边的路灯都坏得差不多了,因此季成渝下了公交车,又走了好长一段的昏暗巷子,才走回了5幢楼下。
借着丝月光,季成渝摸索着开了楼梯的灯,快步走到家门口。
而后,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钥匙插了进去。
然而季成渝还没来得及拧动门把手,一道影子被灯光照着,投射到了季成渝面前的门上。
季成渝猛地转过身,率先看到了那道显得无比谨慎和冷漠的眼神。
而拿这眼神看着他的这个人,赫然就是昨晚上被他送到医院的青年!
青年看了他好几眼,随即开口问道:“季成渝?”
“嗯。”季成渝点头,问道:“你这么快就出院了?”
青年没回答,右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递给季成渝,“这里是三百块钱。”
季成渝扫了一眼青年手上金额不同的纸币,又看了看青年身上的穿着,道:“其实你不用急着还钱,我……”
季成渝的话还没说完,青年却打断了他的话,“剩下的三百五十块钱,我也会尽快还你。”
“啊……那好吧!”
看青年一脸坚持的样子,季成渝没再拒绝,伸手从青年手中接过那叠钱。
而青年又看了一眼季成渝,迟疑了片刻后还是道:“昨天的事……谢谢。”
“不用客气。”季成渝摇头,“我相信不管是谁,见到你一定都会把你送医院的。”
说着,季成渝看了一眼青年,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讥笑。
季成渝登时就愣住了。
行吧!
这个人也是年纪轻轻就经历过世界的险恶的。
他这话给别人说说还行,但这个人……
“我叫宴杼。”青年没回季成渝之前的话,而是道:“如果有需要我做的事,你可以来找我。”
季成渝略微诧异的看了一眼宴杼。
而对方说完这句话,便直接转过身,往楼下走去。
季成渝看着宴杼的背影,等快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后,季成渝突然道:“你要是需要帮助,也可以来找我。”
宴杼没有回头,甚至连脚步也没停。
季成渝也不在乎宴杼的冷漠,一直等对方消失,才打开门走了进去。
此时已过九点,原本早就应该黑灯瞎火的家里却依然灯火通明,而原本早就休息的朱丽刚好端着盆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和朱丽正面相对,季成渝也没法直接躲进房间,硬着头皮打了声招呼,“妈。”
朱丽却没有时间理会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后,便端着水走向卫生间。
朱丽接水的时间,系统道:[应该是季天石的病又严重起来了。]
季成渝点了点头,略微纠结着要不要进房间看看。
但他还没想好,朱丽已经接了水出来,看着季成渝硬是挤出了一个笑,“阿渝,你先回去睡吧,你爸这有我就可以了。”
“爸的病——”
“没事,都老毛病了。”朱丽摆了摆手,也没心思关注季成渝的样子,而是催促道:“你睡去吧。没事。”
说完,朱丽端着手,进了自己房间锁上门。
季成渝于是作罢,也不想着进去看了。
因为自从季天石因为脑水肿的后遗症瘫倒在床上后,原身也很少进去看季天石。
不是因为原身怕脏,而是朱丽一直不同意让原身进去照顾。
一开始原身还坚持,但在被朱丽骂了几顿之后,也就熄了那个心思。
但从那以后,原身在外打工的时间越来越久,恨不得一直待在外面,就想要帮着家里减轻负担。
季成渝最后看了眼那扇紧闭的门,叹了口气走进自己的房间。
如果早知道家里会变成这样,季天石会不会后悔自己当时做的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