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九重:“……”
席九重心中冷笑,这个赵浮生真是眼瞎,把仇人认成心上人,还在这里纠缠不休,怪不得前世他没听说过,怕不是赵浮生的心上人面对如此眼瞎之人,太过嫌弃,抛弃了他。
赵浮生见里面不说话了,以为自己说话太过露骨,唐突了神医,生怕对方把自己赶出去,连忙岔开话题。
赵浮生在案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伸出手放在脉枕上:“神医,近两日我身体略有不适,还请神医为我诊断一二。”
席九重不想诊断,只想给他断手。
银子还未赚够,神医之名暂时不能丢,席九重勉强压住把仇人千刀万剐的冲动,右手穿过帘子,搭在赵浮生的手腕上,给他把脉。
赵浮生垂眸看了一眼轻轻搭在自己腕上的手,指如白玉,指甲是淡淡的粉,越看越像他的阿九的手。
赵浮生心中陡然升起一个大胆的念头,悄悄把搁在桌下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同时说道:“中医之道,望闻问切,神医怎能不看我一眼呢?”
说着,赵浮生就一把撩起了帘子。
赵浮生满满的期待被对方举起袖子挡脸的动作掐断,仿佛被人一头冰水自头顶浇下,气急且狼狈。
赵浮生半晌憋出一句:“神医又不是女子,如此羞于见人是为何故?”
席九重重生以来,头一次动了真怒:“滚!”
他是真的不知道,赵浮生年少之时,竟如此无赖。
赵浮生见自己已经惹怒了对方,以后想必也不会再有第二次这样好的机会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即便用强,他今天也要看一眼神医长的什么样,否则自己牵肠挂肚、日夜难安。
赵浮生反手抓住席九重给自己诊脉的那只手,纤瘦的手腕被他扣在手中,第一感觉便是“瘦”。
就像他的阿九一样,体弱多病,形销骨立。上一世,他们一路同行,他可是费了好多心思才把阿九养胖了一些。
赵浮生另一只手哗啦彻底把帘子甩到一边,伸手去拽席九重挡住脸的衣袖。
席九重都给气笑了,指间多出一根金针,下意识就要扎出去,下一刻想到自己用针扎过赵浮生,此时再用,对方难免发现破绽,心生疑惑。
就这么一迟疑的瞬间,赵浮生把席九重的袖子扯下来了。
赵浮生:“……”
他看见席九重戴了一张面具。
赵浮生快气死了,当是套娃吗?
赵浮生语速急促:“平白无故戴个面具遮遮掩掩,神医到底有何不能见人的?”
席九重手腕翻转,手中多出一把利刃,只听刺啦--一声,宽大的衣袖被割断。
一只手重获自由,席九重反手把利刃正对赵浮生,一把刺了过去,希望赵浮生能知难而退。
当然,如果能就这么把这家伙一刀捅死,席九重也是很高兴的。
赵浮生偏头的同时,劈手去夺席九重的利刃。
却不想席九重顺着赵浮生施力的方向,手臂迅速下沉,接着利刃在手中挽了一个花,从反握变成正握,直竖利刃,朝着赵浮生用力下劈的手掌刺去。
赵浮生没料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只得缩了手。
赵浮生另一只手依旧扣着席九重的手腕不松开,瞥了对方一眼,意味深长道:“神医不仅医术超凡入圣,没想到功夫也不错。”
席九重冷冷淡淡地说道:“过奖,行医在外,遇到的人多了,总有那么几个疯子。”
赵浮生轻笑一声,这是指桑骂槐骂他是疯子?他不觉得恼怒,只觉得神医有点儿可爱,骂人都要先拐个弯。
两人说话之间手上也不停,你来我往过了好几招。
席九重一只手的手腕被赵浮生扣在手中,倒不是他不想拔/出来,而是赵浮生的力道太大了。
他重生回来就从楼上摔下受了重伤,之后又是给钟云泽治腿,又是行医看诊,根本没修养多少时日。
再加上这具身体体弱多病,还被人下了毒,力气根本比不过自小练武的赵浮生。
不过,席九重力气虽不及赵浮生,但技巧仍在,且赵浮生不愿伤了疑似阿九的神医,倒也不敢下死手,两人就这么打了一个不相上下。
赵浮生心中焦灼,突然扯着席九重的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带,这一下他没收力,直接把席九重拉的一个踉跄。
赵浮生一个侧空翻,翻入案桌内侧,飞起一脚踢飞了席九重手中的利刃,直接把人抵在了小小的案桌上。
赵浮生趁机压在席九重的身上,欲要伸手去摘他的面具,关键之时只听一声惊呼。
“啊!”琢玉手中的食盒掉落,饭菜撒了一地,“大胆登徒子!竟敢轻薄神医!”
赵浮生:“……”
这一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