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六一个死士,究竟是何原因让他不怕死的跟吃了熊心豹子胆一样敢对主子心怀不轨,以下犯上,
居然还趁主子熟睡之际,偷偷做出如此不知廉耻(?)的轻佻举止!
思及此,谢柏庭突然忆起,不,曾经也不是没有人无视禁令,费尽心思的想要对他近身爬床,不提那老头试图塞给他的男男女女,这其中还包括堂主兰秋。
当然兰秋连谢柏庭的袖角都没摸到就被他一袖子给抽得倒飞出去,狠狠撞在柱子上后又滚落到地上呕出一片鲜血。
然而兰秋强忍痛苦,边吐血边还动情的对谢柏庭倾诉衷肠。
什么心悦君兮君不知,什么只愿君心似我心,什么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乱七八糟又不知所谓地听得谢柏庭只想当场再来一击结果她。
若非最后老头子出面非要保兰秋,如今她怎么可能还好好当着她的一堂之主,早就化为一堆白骨了。
莫非…这死士……
就在他要下结论时,只听“咚”得一声,帐子外的丑六猛地从床踏跌倒在地。
丑六摸到谢柏庭手腕处,无意识间探到了主子跳动的脉搏,脉象急促有力根本不可能是一个沉睡之人该有的脉象!
主子是清醒的这一点直接惊得他一个后仰,跌坐在了地上,连期间小五说任务已经完成的话他都惊慌失措的没听进去。
而丑六这一骚动也让谢柏庭从僵直的定身状态中终于脱离了出来,他揭开帷幔,起身,赤脚踩在榻上,坐在床边视线意味不明地扫向死士。
丑六霎时心跳如雷,忙不迭跪伏叩首:“属,属下冒犯主子,大逆不道罪该万死,请主子赐罪。”
大概是这死士已经让他气得够多了,谢柏庭此刻居然还能保持平静,他活动着自己右手腕,企图让那似乎还停留在皮肤上的触感消失。
也不说话,就敛眸沉寂地盯着渐渐满头大汗的丑六。
哦,可怜的六六,都被大反派吓成啥样啦,系统宝宝默默啜泣,它感觉到六六就好像是放在油锅里煎炸烫滚一样,整个人都快要熟透地晕过去了。
良久,谢柏庭声音听不出起伏地开口:“知道你刚刚在做什么吗?”
丑六伏地抖啊抖:“属…属下轻渎主子…罪罪…该…”
谢柏庭见状不自觉的轻折眉心,这死士行事胆大如斗,怎么做完之后又害怕胆小成这样,…难以形容,总之就是有点不对劲。教主大人还不知道精分一词可以恰当形容丑六此时诡异的状况,咳。
不耐烦等死士磕绊完请罪的话,他打断他:“抬起头来。”
丑六闻言抬头,露出他一张汗津津的白里透红的脸,不仅耳朵,包括脖子脸颊都是通红一片,眼眶和眸子也湿漉漉的,一副战战兢兢地模样看上去十分的惹人怜爱。
“你…”谢柏庭原本要说的话一下堵在了喉咙口,手指颤动,忍不住想要抬起,中途他又强行克制地收了回去。
他喉结滚了滚:“本…我问你,你必须诚实回答,不准撒谎听到了吗?”
“是是…”
“……你…是否对我,有何非…”非分之想。
“是!”脑子已经乱成了一锅浆糊的丑六,下意识以为主子是在质问自己是否对他有何欺瞒,丑六急于认错,想也不想地慌忙表忠心道,“属下该死,不该对主子有所隐瞒,然此事太过复杂,属下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若主子愿意听属下现在就将所有事情一五一十的禀…”
“够了!我一点也不想听!”已经彻底误会的谢柏庭喝止道,一丝恼意爬上了他耳郭,听什么?听你长篇大论的诉衷肠表情意吗?一个死士,真是…真是如此不知羞耻。
“丑六,你给我好好听清楚了。”谢柏庭顿了顿,俊容严肃道,“不要对不该奢望的人产生幻想,做好自己的本职之责,你现在对我还有用,我不希望自己的下属做事还掺杂着任何私人情绪。”
“是,属下一定铭记于心!”丑六瑟缩了一下立刻道,虽然不是很明白主子话中的意思,但主子说得一切都是正确的,他自然要全部记在心里。
谢柏庭薄唇微抿:“…………”
死士这样听话识时务他莫名又觉得哪里不痛快。
他声线骤冷:“很好,人贵有自知之明,你最好记住了,我是不可能看上你的,往后再敢以下犯上做出僭越之举,决不轻饶!”
丑六重重磕头:“主子仁慈,属下一定牢记主子教诲,莫不敢忘。”
“!”这死士气人的本事果真一如既往,谢柏庭胸口梗了一口气,眼不见心不烦地偏过头,袖子一挥道,“既然记住了就滚吧。”若非明日还用得上这人,他此刻真想把丑六扔进刑司堂挨上一百鞭刑才能解气。
“是是,属…属下这就告退。”随即丑六圆润迅速地滚出门外,那速度快得不过眨眼间房内便没了人影。
谢柏庭:“……#”
这…这也行?!
系统全程目瞪口呆地看着两人明明在鸡同鸭讲,六六却完美的将反派糊弄了过去。
厉害了我的宿主,不愧有你六六大顺之福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