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就陷入了长久的沉思之中。
就在林愿莱庆幸自己躲过一劫的时候,就听他娘说:“你爹跟我说,他的腿伤是不小心被车给撞了。”
“啊。”林愿莱点头。这事她也知道,老爹在去城里办事归家的途中,被车给撞伤了,据他说,肇事那司机人还挺好,把他送去医院,还给了一笔医药费。
“镇里没有医院,所以他是在城里的医院治疗的腿伤。”
林愿莱点头,“那城里的医院在哪儿啊?”
她娘没理她的问话,继续说:“城里的医院离家远,你爹说当时贾江来又恰巧不在,没人照顾他,也没办法找人通知我,一个人在医院没法待,所以他当天晚上就回来了。”
“所以,离家远是多远啊?”
娘很确定道:“你爹是出事当天就赶回来的。”
林愿莱点点头,“所以是一天的路程?”
母女俩就这样,谁也不听谁的各自聊着天。
“当时因为出了你的事,我竟一时没顾得上……”
“粉碎性骨折是需要住院治疗的,最好的办法其实是手术,单靠外固定的话……”
“他回来的那天,跟你一样。”
“很有可能会导致……啥?什么跟我一样?”
“你爹回来的时候,跟你一样,脸上有伤。”
“……车祸的话,是不排除脸部受伤这种可能的。”
“贾江来的脸上也有伤!”
“呃……理论上讲,车轮应该轧不到别人的脸上的。”
“如果当时真就你爹一个人,他那会儿一个瘸子,是怎么找到车回来的?”
“……”
林愿莱她娘非常肯定:“你爹没说实话。”
“……嗯。”林愿莱不自觉地点头,她同意福尔摩斯太太的推断。要知道,女人在对于自己男人方面的直觉敏锐度是非常不容置疑的,这绝对不是玄学,经过林愿莱浅显的研究得出结论,妻子之所以在对丈夫的第六感上奇准,说到底是因为了解。他们生活在一起,彼此的每一个生活小习惯都能够了解到,女人又多数细心,她们都可以对寻常事物做到了如指掌,更别说男人突如其来的反常。
林愿莱正想着,她娘已经回屋去了。
“我们要跟进去吗?”樊诚犹豫,他不太想直面岳父母吵架。
林愿莱提建议:“那我们留下来听墙角?”
樊诚:……
“你们俩个,给我进来!”
因着老娘的这声命令,就不能听墙角了。
两人唯唯诺诺地进门,靠墙跟站好。
老爹的情形颇为不妙。自打他腿伤了之后,林愿莱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家庭地位。看情形,要不是因为腿上打了石膏,这会儿应该已经跪下了。
“那个……”插不上话。
“何顺利!今天两个孩子都在这儿,你给我把话说清楚,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什,什么怎么回事?”
“你想好怎么编!为什么我闺女出事那天,你们两个也出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你想到那儿去了……”
“说!”
“真没有……”
“老实交代!不然连你那条腿也打折!”
“我一直都很老实……”声音越来越小。
他俩保持着一种武松揪住老虎衣领的姿势互相对望着。
就听她娘幽幽开口,道:“你的腿,谁打伤的?”
门口两人面面相觑,齐齐把目光投向炕上的何老虎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