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操术察觉到熟悉的气息，也许是因为他的诞生跟五条悟分不开关系，所以他能够轻易突破无下限察觉到对方。

就跟五条悟能够突破六眼和躯壳辨认出夏油杰的灵魂一样。

无法战胜的最终BOSS终于出场了吗？

咒灵操术的理智像是垂进地狱里的蜘蛛丝那样纤细，被饥饿的本能驱使。

在后继无力的情况下哪怕是咒灵操术也感到疲惫，在放弃挣扎的一瞬间被敌方刺穿。

不过，正合他意。

他按下想要冒头的雪女，躯壳像断了线的人偶那样静止不动。

伤到他的咒术师瞳孔一缩，紧急后撤。

因为有更加恐怖的气息在升腾。

混乱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不是一个，是成千上百个。

有咒术师惊恐地喊出那个词汇——“咒灵巢穴！”

理论上，咒灵没有群居的概念，但是弱小的咒灵会一起行动。

但是如果是一大群特级咒灵呢？

咒灵操术嘴角扬起一丝不明显的笑容。

虚假情报送出完毕。

立于高天之上的六眼终于意识到他再不出手救人，可能就连反转术式也没办法救回来了。

于是他出手了。

因失血过多，站立不稳的咒灵操术感觉肩膀被谁的手抵住了。

不用多加猜想，那个人必定是五条悟。

咒灵操术反手扣住五条悟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想要意思意思地打上一架。

却在看见五条悟手上沾上血迹的时候停下了动作。

“你的无下限呢？！”

咒灵操术几乎要这样喊出来了，万幸没喊出来的原因是代替他说话的黑蛇不在。

打上头之后，他就收起来了。

世界禁言禁的还是有用处的。

咒灵操术难得这样想。

“超级狼狈呢。”咒灵操术听见五条悟这样说。

“好了好了，小孩子就不要逞强了。”

咒灵操术的脖颈刺痛了一下，紧接着他的躯壳就直接陷入了昏死状态。

把人打晕的五条悟伸手一捞，像是提大号玩偶那样提着咒灵操术。

百鬼的气息凝固了一下，紧接着张牙舞爪地骚动起来，却又因为核心深处咒灵操术发出的命令安分下来。

“收回去了？”五条悟戳了戳咒灵操术的脸。

原本他还想着要怎么收拾一下，但是既然收回去了他也就没办法了。

总不能杀掉吧？

如果真的是杰的兄弟，那个将父母都一视同仁的杰都没有杀死的兄弟，要是因为他的原因死掉了。

会做噩梦的吧？

会被死掉的杰诅咒的吧？

“哇喔，超级糟糕。”五条悟小声地念念叨叨。

咒灵操术的脸因为五条悟不当的力气而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裂得更加厉害了。

“还是去找一趟硝子吧。”像是终于意识到自己带人的动作不太对，五条悟试探地准备换个动作，一边还要应付从刚刚开始就在絮絮叨叨一些什么东西的老橘子。

五条悟左耳进右耳出，一番折腾之后，终于找到了完美的搬运姿势。

“人我就带走了。”五条悟把人打横抱起，根本不在意老橘子们的内心感受。

气得他们直跳脚，“五条悟你难道想要包庇罪人吗？！”

“罪人？不是你们听见四魂之玉就野狗一样围上去的吗？连小孩子也打不过呢——好弱！”

是因为我很强。

本来应该晕了的咒灵操术闭着眼睛骂骂咧咧。

晕了但没完全晕。

就像是电脑待机黑屏，但是不代表关机一样。

话说这个公主抱的姿势是怎么回事？

咒灵操术觉得哪儿都不自在，浑身僵硬地像块木头。

丢人，太丢人了。

还好现在是小孩子的样子，要是一米九多抱着一米八几，那场面还真是没眼看。

话说给杰收尸的时候……

思绪走了一半便被咒灵操术强制收了回来。

别想那个。

咒灵操术警告自己。

人的灵魂由感性和理性组成，而咒灵操术是本能。

不会从理性考虑，也不会因感性压抑，人最先产生的冲动既是本能。

但是在大脑死去，心脏腐败的现在，他需要连其他两者的职能都一同考虑。

要学会思考，要理解感情。

尽管如此，咒灵操术是本能的本质并不会改变。

好喜欢。好喜欢。

内心在叫嚣着。

好想吃。

也许夏油杰在生前吞噬咒灵的苦痛皆在死后化作欲望，本能地追求喜悦和爱。

大脑说他追求“大义”，心脏说他放他自由。

咒灵操术不懂夏油杰的忍让与踌躇，于是他说：“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