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乐山就托街邻代雇了几名脚夫,抬了楼那些书籍,向乐山亲手牵了张胡子,和那两个伙计一同到县衙里。
县官见是盗案,自然立刻升堂审问。
张胡子无可抵赖,得招承了和林桂馥同谋。
并说:“当时是二人同动手,把向曾贤从床拖下来,杀死后,截成无数小块,装入一个缸子里,投下江底,当夜停泊在一个小河汊里,打开皮箱一看,谁知尽是书籍,口口如是,当下悔也无及,林桂馥分了十二箱书,说是要回西广,自驾着船走了,我得了八箱书,也没用处,我也没有兄弟,父母是早年亡过了,有个姑母住在易家湾。”
“和林桂馥拆伙後,就寄住在姑母家里,因要生活,瞒着姑母作了一次贼,偷了几件衣服,一百五十两银子,就到八角亭开点心店,劫来的八日皮箱也卖了,剩了这些没用的书,零零碎碎的,也不知已烧掉了好多,留下来的,不过十分之一了。”
“这也怪新讨来的这个老婆,她说这些书留了有用处,问她什么用处,她说可以留给将来生下了儿子长大了的时候好读,因此,就做一个破木橱装了,搁在楼,那楼是给小伙计睡的,从来没别人去,不知怎么会发觉的?”
县官叫招房录了供,就问那小伙计:“怎的会把向乐山引到楼去?”
小伙计供说:“我这日早起,因烘老面,随手从橱里带了一本栏书下来,撕了好引火,没烧完的,就丢在门角落里,我在这里,当了一年多的伙计,常是用烂书引火,近来讨了老板娘,虽不叫我再用,然间常烧几本,老板娘就见了,也不说什么,我贪图烂书容易烧着,每次烘老面,就拿一本。”
“这日我正将烧剩下来的,丢向门角落里,忽有一个道人,打门首走过,见我烧书,连忙说:罪过,罪过!弯腰拾起我丢下的书,看了一看:问道:“你烧书不怕罪过,难道你东家也由你吗?”
我说:“是东家教我烧的,有什么罪过?”
“道人又问:“你东家有多少书给你烧?怎么有书要烧掉?”
我说:“有好几箱,特为收买了烧的。”
道人笑着点头问:“书都搁在哪里?”
我说:“都搁在我睡的楼。”
道人还待问,我因有事走开了,道人也走了。
“过了两个月,直到前日,道人复来店里吃点心,吃了两个馒头,临走给我一吊大钱,说我是个好人,穷得可怜!多给我些钱,好买件衣穿,我谢了道人收了。”
昨日黄昏时候,道人又来店门首,把我招到外面说道:“我今夜要请一个朋友,到你这店里吃点心,我此时给你二两银子,你做好一笼馒头,三更后蒸着等候,你能等到那么迟久吗?”
“我看有二两银子,昨日那道人又给了一吊,有什么不能等呢?即一口答应道:‘无论要等什么时候都使得!我横竖拚着一夜不睡就得了!’”
“道人见我肯了,又拿出一两银子道:‘再给你一两银子,我请的那朋友没地方睡觉,在这里吃过点心,就借你的床睡一觉,你若怕你东家骂,便不要对你东家说,睡一觉就走,你真能拼着一夜就行了!”
“我看了看道人的银钱,这般松动,心想自己是一个光身汉子,哪里怕人粘刮了我什么去?末帐都是老板的,也值不了几文钱!不怕人偷了去,并且我把床让给人睡,我自己仍可同烧饭的睡,更不必坐一夜,乐得多得一两银子,便也一口答应了,谁知道人引来的朋友就是这人!”
说时指着向乐山。
县官问向乐山:“那道人是谁?”
向乐山将前昨两夜,在岳麓书院遇见道人时的情形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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