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赵瑾姝站在原地大吃一惊。
“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人强?”
海燕回头对着赵瑾姝躬身道:“那是赵记鲜肉锅盔,在益阳可算是名家了。”
锅盔?这东西倒是新鲜,她在皇城都没听过。
“锅盔是什么?”
海燕看见眼前这这两个从皇城来的,想着应该也是没见过,便仔细解释了一边。
话说是用面和鲜肉然后放进油锅里面炸,炸完后捞出来就会变的酥脆咸香,一口下去,肉香满满。
赵瑾姝听到海燕的描述,与文鸢不约而同的皱起了眉头。
这不也是难道不是酥肉?难道酥肉在益阳叫锅盔?
说实话,还是酥肉好听点。
锅盔锅盔的,还以为是用锅做的头盔呢。
但是海燕却说不是酥肉,成品的模样是个饼子。
文鸢真是服了在眼前一个劲儿解释的海燕,这具体是什么东西,直接给她家公主买一个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嘛?
她也难得跟她废话,于是便翻了个白眼,在腰间拿出一锭碎银子递给海燕。
“去给公主买一份回来。”
海燕看着两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不该接下。
这赵记的锅盔向来在益阳城中很是出名,一般情况下都是出锅就抢完了。
现在赵记门口排了这么长的队伍,要想帮王妃买到他们家的锅盔,谈何容易?
但是,她也不敢不去买,并且不能买不到。
今早王妃娘娘的威仪她可是见识过的,若是自己不能为让她满意,说不准下一个死的就是她。
她艰难的闭上了眼睛,她要冷静一下。
但是一闭眼,这脑海中便浮现了今早被王妃杖毙的那两名下侍。
心中一惊,算了,还是小命重要。
至于这锅盔,她一个益阳王府的婢女,还能走不来了这个后门了?
于是,海燕接过文鸢手中的碎银子,以排队时间长为理由将她们安排在了附近的一个茶楼喝茶。
虽说是入秋,但是益阳这地方的鬼天气还是有一点点的闷热。
此刻坐在茶楼中的赵瑾姝,听着小二报上来的不是白开水便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茶水,她就头疼。
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想争取一下什么奶茶果茶冰红茶之类的。
但是,很显然这里没有。
在皇城赵瑾姝还能用宫里的冰块自己做点甜品吃,但是在这里,啊,必定是吃不到了。
再看海燕那边,她将赵瑾姝安排在茶楼自己却转身溜进了赵记锅盔铺子的后厨。
她这么做主要是想对赵瑾姝投个诚,这样做的话,那仗势欺人的就是她,到时候万一因买这个锅盔出了什么纰漏,那到时候问责的就是她而不是王妃娘娘。
经过这两天的种种,别人看没看明白她不知道,反正她是看明白了。
王爷就是看不惯王妃的各种事情,专门就想找王妃的茬。
他自己不敢明面上招惹身为一国公主的王妃,所以才借府中下人的手出气。
说白了,最终她们不过是王爷与王妃争斗的牺牲品罢了。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其实要她站队,她一定是站队王妃娘娘的。
王妃娘娘的背后可是整个大郦,这点,即使是手中握有实权的王爷也是比较忌惮的。
来到了后厨之后,后厨的管事很快便发现了她。
正准备将她往外赶,但是海燕却径直掏出了益阳王府的令牌。
这赵记的伙计,一看这令牌便也是不敢怠慢的。
便道:“今日份的锅盔都是有人预定好的,姑娘您看外面那些排队的乡亲们,那都是昨日甚至几日前便前来预定的。这样吧,等将他们预定的饼子做好了,小的再给姑娘做,到时候小的差伙计径直给姑娘送到王府如何?”
这怎么行的?她家王妃又不是个善茬,以她在皇城的名声以及今早的所作所为。
若是她不现在便将那饼子带到赵瑾姝的面前,恐怕是会吃不了兜着走。
“不行,我们家王妃千金之躯,看上你家的饼子那是你们王记的福气!反正这些贱民都等了那么久,先给我家王妃拿一个怎么了?”
听到海燕的这般坚持,管事的整张脸都快皱成一个纸团了。
他再次给海燕耐心解释。
“姑娘,真不是小的刻意想要针对委屈王妃娘娘,只是今日和的面不够了,要做给王妃娘娘做,还得从城外将面再运回来,这中间定然是要耽搁不少时辰的。”
“再说这肉也不够,今天的肉都是现杀的猪肉,量少,现在后厨这便已经是今日最后一锅。若是给了王妃,这已经排了中午队的乡亲们,只怕是心里不舒服。”
但是海燕认死理,随便这管事的怎么说,她都不听不进去。
这赵记怎么着她管不着,她只知道,若是她不能及时将锅盔给王妃娘娘带过去,她可能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可知道王妃娘娘是什么来头?她可是大郦唯一的嫡公主,承安公主!你有几个脑袋让她等?嗯?”
果然,搬出了赵瑾姝的名号,果然是好使很多。
这城中人多少听说了益阳王娶亲一事,也是有听说娶的是承安公主。
但是这些事情与他们这些百姓有什么关系?自然也就记不住,唯一影响深刻的便是他娶了亲。
这下海燕将赵瑾姝的来头说了出来,这管事的不禁是倒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是不曾亲眼见过承安公主,但是他光是听说她那些在皇城嚣张跋扈的光荣事迹,便已经足够震慑到了他。
排队的乡亲和承安公主比起来,他显然是更不能得罪承安公主的。
到时候他就出去给乡亲们道个歉说今日的采购出了点问题,他相信乡亲们会理解。
但是想赵瑾姝这种娇滴滴的千金公主,只怕只会怨怼。
权衡之下,这最后一锅锅盔便忍痛分了一半给了海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