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邓愈率八千兵力守抚州门!”
“令!赵德胜率一万两千兵力守宫步门,土步门,桥步门!”
“令!薛显领九千兵力,守章江门,新城门。”
“令!牛海龙领四千兵力守琉璃门!”
“令!赵国旺领四千兵力守詹台门!”
“剩余三千兵力,留作候补兵,由我亲自率领,以备不时之需!”
高堂之,朱文正身披战甲,沉着冷静,有条不紊的下达一件件军令。
在场众将,均是诧异惊奇看着他。
他们万万没想到,一个纨绔子弟,在面对敌人六十万兵力进攻时,可以表现的如此冷静。
抚州门最为重要,一旦被破,洪都就完了,所以由经验最为老道的邓愈率军防守。
赵德胜身为副将,领兵同样不弱,所以由他防守三门。
薛显勇猛悍人,所以他守两门。
命令下达,朱文正深吸一口气,拔出佩剑,高声大喝,
“我们没有退路!六十万大军走水路,明日一早就可到达洪都!”
“通往应天府的信使已经派出,诸位将军,吾等只需坚持月余,君就会率领大军断其后路,届时,陈友谅前后包围,必败!”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所有人有条不紊的执行着朱文正命令。
弓箭手城墙,箭塔,
力士守城门。
一把把弓箭自军库拿出,一簇簇箭羽在夜空中闪烁着摄人的光芒。
崭新的大刀长枪握在手中。
一桶桶散发腥臭味的金汁被大火烧的滚烫。
投石车安装好车位,洪都城内的百姓搬着一块块几十斤重的石头来到此地。
神机营中,一个个漆黑摄魂的大炮首次亮相。
粮仓里,堆积如山的粮草一袋袋拿出,朱文正下达死命令,明日战场前每个士兵都要吃一次美味佳肴。
因为,这场战争,活着的,注定是极少数人。
哪怕是他,都不一定活的下去。
洪都四大城门,皆有大将守候。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
足足七八年的积累,此刻的洪都无畏一切。
翌日清晨。
朱文正站在城墙,望着远方。
无边无际的湖水中,一艘战船现出身影。
接着第二艘,第三艘,第四艘……
数百艘战船,乌泱泱一片,驶向洪都。
黑云压城城欲摧!
中央的一处战船,陈友谅发出兴奋的大笑,
“背叛者死!”
“洪都,我来了!”
“朱元璋,准备好受死了吗?!”
没有骂战,没有招降,两者很有默契的,准备好后,一方进攻,一方防守。
“杀!”
“第一个杀城墙的人,赏万金!封侯!”
瞬间,无数陈汉士卒眼睛都红了,一个个手拿大刀,身扛梯子,轰轰烈烈杀向洪都城。
陈友谅并没有将洪都放在眼里。
他已经打听清楚了,整个洪都城只有四万兵力,守城的主将还是靠着朱元璋裙带关系来的纨绔子弟。
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挡住六十万大军?!
陈友谅的目标从来都是朱元璋,是应天府,他倾举国之力,为的就是一战而灭西吴。
他等了许久,才等到朱元璋和张士诚相争的好时机。
他甚至已经想好,攻下洪都城后,是先长驱直入,攻下应天府,还是先去灭了朱元璋。
洪都?
洪都是什么!
一块跳板而已。
华夏历史,从未有过用四万兵力守住六十万人马的先例!
从前不会有,
以后不会有,
现在,更不会有!!
就这样,一天……两天……三天……
陈友谅脸色变了。
洪都城下汉军的尸体堆积如山,留下的血液夹杂着金汁,将城下的土地染成暗红。
无数的汉军士卒刚刚冲向城墙,就被长枪刺下。
滚烫的金汁沿着竹梯倒下,顿时惨叫声一片。
战场,没有多少人是不带伤的,尤其是已经冲到城墙下的士卒,更是人人带伤。
此刻伤口碰到金汁粪水,再加烫伤,直接从竹梯倒下一阵哀鸣。
没有人关心他们,哪怕是同为袍泽的汉军,也顾不他们。
伤口淋撒滚烫的金汁粪水,以当时的医疗技术,和生化武器没有什么区别。
他们死定了!
这就是攻城战!
抚州门裂出一道口子,身后汉军一拥而。
“砰!砰!砰!”
邓愈早有准备,一道道枪声响起,前列汉军顿时倒地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