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僵还没开始得到缓解,说明严秉均的死亡时间就是在9到12个时辰之间,他是昨日才被杀的。”
“又是这些无人听说过的言论。”廖仵作听得一阵厌烦,偏偏她说得笃定无比。
眼看着那些没有亲手验过尸的大人们被她言之凿凿的说法哄得露出钦佩之色,廖仵作就气不打一处来,“陈仵作,若当真如你推测,严大人是昨日才被杀,那暴露他还活着的那个人,不就是你么?”
屋内响起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方才觉得陈鸢说的有道理的官吏,纷纷垂下了头,生怕被人瞧出自己方才的眼神,被人打成陈鸢的同党。
对方非要陷她于不义,陈鸢为了自保,也不再对廖仵作客气,“廖仵作,你是在责备锦衣卫这两日对我们看守不利,导致我的验尸结果泄漏出去了么?”
“你!”
廖仵作回过神,吓得眼皮直跳。
他着实没想到,陈鸢敢把球往锦衣卫身上踢。
但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的确化险为夷。
仵作验尸、实事求是唱报本就是职责所在,若强行说她有错,那让这个情报泄露出去的锦衣卫责任就更大了!
方才大家还敢抽气,此刻屋子里惊得一根针掉落都能听到声儿。
李政盯着陈鸢,眼神不定,也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率先打破让人窒息的静谧气氛的,反而是被许多人盯着的陈鸢。
“李总旗,凶手故意把严大人头颅做成与这具无头尸能对得上的样子,反而说明凶手根本不知道我的验尸结果。”
这话听起来像极了在推脱责任。
但她不止是在给自己推脱责任,还是在帮锦衣卫洗刷责任,廖仵作再多牢骚,也不敢此刻发。
泼锦衣卫脏水的是她,帮锦衣卫证明清白的也是她,真是个心机深重的女人!
李政哦了一声,“陈仵作为何这么说?”
陈鸢解释道,“如果凶手知道我们已经发现严大人没死,就没必要辛辛苦苦按照切掉的那颗头颅来仿造严大人这颗头的切口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就是想让我们误以为严大人死于三日前。”李政又问道,“严大人死于三日前,还是昨日,对于凶手来说,有什么意义呢?”
其他大人都不敢开口,明显不想沾染此事。
陈鸢老实回答,“我知道的情报太少了,没办法回答李总旗的问题。”
李政神情不变,“那你想知道什么?”
陈鸢,“客房可有机关,或者密道?”
“没有。”
“严秉均可会功夫?”
“不会。”
“严秉均住进客房之前,可有锦衣卫检查房间?”
“锦衣卫有检查,没有人躲藏在屋中。”
“严秉均吃晚饭后,出门散步,可有锦衣卫守着房间?严大人回屋后,锦衣卫可有二次检查房间?”
“有守卫,有二次检查。”
陈鸢点了点头,“凶手或许可以潜伏进屋躲藏多时再找时机动手,但不严秉均不可能突然从房间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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