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外,黑沙漫天,马蹄声振聋发聩。
即便是北风四起,处月的战力仍未削弱半分,他们仍是荒原上追逐的王者,哪怕大晋特意挑着北风天发起进攻,对他们而言,损害根本不大。
当然,姜未眠也没有将希望全部寄托在风向上。
刮北风,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战力,至于战力作用大不大,其实并不重要。
在这片厮杀的战场上,总能看到一些特殊的身影,她们虽身着裙装,却不比一般将士怯懦。
早在开战前一日潜入偃月关的赵君衍,于城楼上现身,望着在战场上浴血奋战的小侄女和外甥女,眼底满是欣慰。
这,便是他赵家儿女。
可还未等他高兴多久,赵缦缨所乘的战马,便被一个处月人用斩马刀击中腿部。
战马受挫,仰天长鸣,直接将人从背上甩了下去。
缦缨!
赵君衍瞬间乱了分寸,然还未等他动作,姜未眠一剑斩杀身边两名处月士兵,在赵缦缨跌落之际,一把将其拉到马背上。
“可曾受伤。”
身后的人刚开始没有开口,片刻后无所谓地道:“不过小伤,不碍事。”
她的红缨枪被敌方击落,手臂不慎被砍了两刀。
姜未眠沉默良久,将佩剑递给身后的人,“缦缨可愿信我。”
“自然。”赵缦缨想也不想答道。
“那好,你帮我控制白尘。”
“那你呢?”
姜未眠没有回答,随即取下随身携带的重弓搭上利箭,缦缨的伤想必不轻,此战得速战速决了。
“擒贼先擒王。”
她拉了拉弓弦,于漫天战火中,瞄准隔岸观火的处月王。
“好,我掩护你。”
赵缦缨二话不说,接过缰绳,踢着马肚。
白尘有规律地奔跑起来,试图拉近距离。早在春猎中,姜未眠就已亲身实验过,只要配合白尘奔跑的速度,要想射中猎物,轻而易举。
发现她的意图后,谷瑟和余甘立即赶去支援,郑柏渠则拖住了处月第一名将,安岭。
看到他的辫子,瞬间想起之前在书房看到的那封信。此后每一次攻击,郑柏渠都先瞄准他的头发,见他果然不似方才那般不管不顾地冲过来,心下了然。
安岭的弱点,是他的头发。
处月王时刻观察着战场动向,鹰眼微抬,见他的“王后”抬起弓箭,后空翻了个身,抓住身旁人手中的弓,取下一箭,搭上后对准姜未眠的心脏。
想玩儿?
那就玩儿个够!
二人隔着战场,争锋相对,浓烈的战意,甚至比这场战争更胜一筹。
烈风呼啸,吹动着层层杀意。
忽然间,风声猝然停下,二人同时射出那道藏着血海深仇的利箭。
两相对比之下,处月王的箭显然要比姜未眠的更快,更狠。
“再见了,我的小王后,和你父亲一起下地狱吧!”
处月王看出了两支箭的速度,嘴角斜挂着一抹胜券在握的狞笑。
可就在他以为,他会彻底终结姜家血脉时,射出的那道利箭却在中途被另一支箭矢截胡,偏离了既定的路线落下。
而姜未眠的那支箭,则穿破重重障碍,直接朝他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