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前面的那些事之后,扶溪发现,事情的发展好像是按照叶凝想给他们看的画面浮现的,这不很快楚寒零的病情就开始恶化了。
为了医治楚寒零的病,楚家二老把镇上所有的医师都给请来了,可结果都说楚寒零已经病入膏肓,无力回天了。
楚父楚母悲痛的站在床前,他们不过天命之年,却要经历白发人送黑发人之苦,这任谁也接受不了!
楚母沿着床坐下,忍不住潸然泪下:“儿啊!你受苦了……”
楚寒零想开口安慰下自己的父母,却发现自己此时连这都已经做不到了,他想他这短短的一生,真的走到尽头了。
楚父楚母怎会不懂自家儿子心里所想,楚父也沿着床坐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这也是自楚寒零得了这病以来,楚父第一次在自己儿子面前流下了悲痛的眼泪:“好孩子,受苦了!实在累了就走吧,为父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楚母用力捂住不让自己哭出声,别过头不敢看楚寒零。
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打破了这个本该幸福的家庭,让这个本该其乐融融的家庭几乎瞬间破碎,为了给楚寒零治病,楚家如今几乎已是倾家荡产。
可身处其中的楚寒零又岂会好过,他不过来了这世间短短二十余载,养育之恩,教导之情,他还尚未报之,新婚燕尔,却要独留妻子承受这生离死别之苦,于父,于母,于妻,,他都有愧疚,于自己……他不甘,不愿,也不想离开,所以就算药再怎么苦,针施在身上再怎么同,哪怕后来那些医师医治他的方法越来越奇怪,换皮换肉,割肉放血,他都咬牙忍了下来,如今的已是他人不人鬼不鬼,可就算是如此,上天还是没能放过他。
楚父看着眼前已经是快要面目全非的儿子,看着楚寒零眼角滚落的眼泪,哽咽道:“楚寒零,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为父为母都懂,为父一直没对你说过吧,你是为父的骄傲,你自小懂事听话,天资聪颖,学的总比别人快,长大后更是越发的成熟稳重,一点也没让我与你母亲操心过……可许是如此,老天才天妒英才……”
“你也莫要太过担心,我与你母亲已经想通了,生离死别不过人间常事,我与你母亲不过是提早经历罢了,至于小凝……她前日在我和你母亲的劝说下已经收下和离书走了,儿啊……人间一遭,你辛苦了……走罢……走罢……”
哪怕楚寒零在怎么不甘再怎么不舍也还是在父母的悲泣之中离开了人世。
匆匆赶来的叶凝见到的只是楚父楚母坐在床上悲痛欲绝的情景。
那一刻楚父失去了他所有的骄傲,他抬眼看了看叶凝,自顾自道:“寒零这孩子,从小做事认真,听话懂事,我与你母亲成婚得晚,成婚三年后才有的寒零,出生时,产婆说,胎儿早产,出生时已没了气息,就当我准备让人把他抱走时,他奇迹般的哭了一声,踏入了这个世间…………”
楚父叹了口气,继续道:“年仅十五岁时,他就成为了楚家的小当家,为此我深感骄傲,后来……我渐渐把楚家所有的事物都交到了他手中,他也如我所愿成了楚家的支柱,我总以为时间来得及,没给过他属于孩童一丝童真的机会,他自小就比别人要刻苦很多,我寻思着长大后,他会理解我的……可终究还是……”
此时的楚母早已是泪流满面,再也克制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楚父拍了拍楚母的手,继续道:“十六岁时,他跟我说……他想去衙门当值……衙门那是什么地方,好好的家业不要,偏偏要去做那种吃力不讨好的苦活……我不同意,我骂他……吼他……可他最后还是去了,不仅如此……他还同时管起了楚家的家业。”
楚父长长的叹了口气:“每当我听到听各种惨案,看到他满身是伤的回来,鲜血染红了他纯白的衣襟,我胆战心惊……可当他破获了一桩桩一件件离奇惨案时,我每每都兴奋的彻夜难眠,我说不同意他去衙门当值,可每一次听着街坊好友毫不避讳的称赞时,我都止不住为他是我儿子而感到骄傲……可是现在……我再也机会告诉他我多么为了他而感到骄傲……我再也没有机会告诉他我多么因为他是我儿子而感到庆幸……”
叶扶抬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叶凝:“你的出现……改变了这一切……因为你的出现……让我失去了我引以为傲的儿子……但我儿至死都还念着你迟迟不肯离去,我们也不会与你多做为难,你走吧……”
叶凝眼神闪躲,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对不起……父亲,母亲,我……”
叶母闭了闭眼:“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