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伸手去抱它。这一回小猫儿没有拒绝,抖了抖耳朵,又轻轻喵了一声,顺势钻进了傻宁汐的怀里。
她只是不想理叶寻而已,又不是不理自己的原身了。
傻宁汐见白白并没有像叶寻所说的生气,又乐呵呵地笑了起来。轻抚着小猫儿的脊背,将它递给叶寻。
好不容易变得乖巧地小猫儿,却又闹气别扭来了。死死抱住傻宁汐的手臂不放,连发出的喵呜声都带着点点哀怨的味道。
“喵呜呜……”我不去……
“怎么变得这么调皮?”叶寻无奈地开口,刚要再次伸手去抱猫,谁知小猫儿却突然一爪子拍在他的手上。
似乎是为了表示不跟他走的决心,下一瞬小猫儿就急急地跳到了地上,头也不回,一溜烟就钻进了内室里。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两道红痕,叶寻轻微地愣了愣神。他这才反应过来,小猫儿不是生宁汐的气,只是有点不待见他而已。
若是放在平时再扑到他怀里来了吧,哪会这般抗拒。
傻宁汐却是高兴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软声问道:“白白,我,一起睡?”
叶寻向内室轻瞥了一眼,只得点头答应。
回到正院卧房,叶寻躺在拔步床上,莫名觉得身侧空荡荡的,像是刚好缺了只猫。
这念头一起,叶寻只觉得自己荒唐。
那猫小小一只,能占多大位置,有它没它这床不都一个样嘛。
思及此,叶寻闭上了眼,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去。夜深人静时,迷迷糊糊中右手摸向身侧,没有触及那软绵的绒毛,无端又被惊醒了。
叶寻起身,掀开被褥满床找猫。瞧着眼前的孤衾单枕,他懵了半晌,这才想起那只调皮的猫今晚留在清荷院了,此时应该睡得正香吧。
修长的指节按向眉心,已是睡意全无。怎么少了只猫,就莫名失眠了?
翌日天还未亮,叶寻眼下顶着两道淡淡的乌青,便入宫上朝去了。
破天荒的,堂堂摄政王在早朝上走了神,褚穆连唤了三声“退朝”,他都没有动作。
朝中各大臣见状不由一阵紧张,不知,这位摄政王是有什么大事要说,一时也不敢先行离开。
褚穆瞥了他一眼,按了按太阳穴问:“摄政王是还有什么事?”
叶寻回神,刚要答没有,忽而又想到了什么,向九龙御座上的褚穆躬身行礼:“臣,确有一事。”
闻言,众臣皆屏住了呼吸,等着他说出一件骇人听闻的大事。
就连褚穆也不由紧张了几分,愣片刻这次道:“摄政王但说无妨。”
“臣恳请皇上,将□□珍藏的那颗镂雕着鸳鸯戏莲的鲛珠赐予臣!”
“啊?”褚穆震惊得差点从龙座上滑下来,神色古怪地看向叶寻,就这事要特意在早朝上说?
叶寻口中那颗鲛珠原是□□与张皇后的定情之物;当先帝还是太子时,张皇后又将此物赠予先帝大婚道喜;后来,先帝又将那鲛珠当成生辰礼,送给了刚满周岁的小皇孙褚穆。
直到现在,那颗最右男子拳头大小,还雕刻着鸳鸯戏莲的莹润鲛珠,便一直在褚穆手中。
听见叶寻向褚穆求鲛珠,有大臣好奇地问:“鲛珠在我南楚乃是定情之物,不知摄政王求这鲛珠,是为了……”
叶寻一袭靛青色圆领澜袍,长身鹤立,周身气度不凡。他再次拱手,一脸正经,面不改色地道:“臣,刚好缺件聘礼,求皇上恩准。”
此话一出,众臣哗然。
没过几日,这事传到民间。原本被薛照蹲点抓人压下去的流言,又开始肆意了起来。
只不过,如今这流言与当初相比却是变了个版本——
摄政王对那宁四姑娘可谓是一往情深,整整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是为了亲自置办聘礼,在朝堂上昏昏欲睡被皇上点醒后,又向皇上索求□□珍藏,皇上不依就拒不上朝……
这流言是越传越离谱,却偏偏还有人信,甚至那茶楼里的说书先生,还为依着此事编了个完整的剧本,每日去茶楼听故事之人更是络绎不绝。
王府书房。
薛照皱着眉再次向叶寻禀告,又试探着问:“王爷,这次也像之前那样压下去吗?”
叶寻面朝轩窗,背对着他,闻言摆了摆手道:“不必了,随他们去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