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沈梓晴这样一说,老太太更是沉不住气:“怎么,我还要去巴结一个傻子不成?再说,一个话都说不整的傻子,能替你爹说话?”
沈梓晴抿着唇,等老太太数落完这才开口解释:“表兄既是对那位上心,那咱们也对那位示好,兴许表兄一高兴,也不会对咱们避而不见了。”
初到汴京那日,沈梓晴虽没亲眼见着,但老太太大闹清荷院的事她还是听说了的。她想,倘若那日老太太的态度稍委婉点,两人也不至于落到被叶寻避而不见不管不顾的情况。
沈梓晴说得不是没有道理,但老太太却拉不下脸承认是因为自己对宁汐的态度,才让叶寻这般冷落了两人。
她看向沈梓晴,老眼中抖出一点精光:“你若要讨好那傻子便自己去,反正是为了你爹的事。”饮了口茶又道,“想来那傻子也瞧不出什么好坏玩意儿,上街随便买支便宜簪子送去就得了。”
沈梓晴没依老太太所言买支便宜簪子糊弄,清荷院那位不识货,可叶寻不会不识货。既是做样子,里子面子都要做足了。
况且,她要讨好的本来就是叶寻。
沈梓晴到清荷院时,宁汐正趴在秋千上午睡。
原身那小傻子今日心血来潮想要画画,在院中木桌一摆宣纸一铺,提起笔却不知画什么。
思来想去她最后决定画猫。
身为王府里唯一一只猫,宁汐自然而然地成了小傻子的描摹对象。不许她乱动,不许她乱看,宁汐只好趴在秋千上睡觉。
见沈梓晴入院,青黛走了过去,上下打量了她两眼疑惑道:“你是……”
沈梓晴向她盈盈一拜,笑着自报家门,而后又道:“前几日身子不适,未能来拜访姐姐,今日是特地来给姐姐赔不是的。”说罢,便见手中的一长条锦盒递给了青黛。
青黛是宁汐的贴身婢女,穿着打扮自然与王府其他婢女不同。沈梓晴见她,误见她错认成了宁汐,正想与继续她寒暄一二,谁知青黛却是无奈地向她福了福身,解释道:“我家姑娘在那作画呢。”
闻言,沈梓晴脸上露出一阵尴尬之色,却也未多言,只轻笑了笑道了声无事。
心中暗想,这摄政王王府不知宅邸地偌大气派,连服侍人的婢女都容颜姣好,而且衣着华贵。沈家和叶家在苏州还能称得上勋贵,可和这汴京城里的世家贵族一比,宛若有云泥之别。
若是,能留在这汴京城就好了。
青黛自然不知沈梓晴心中所思所想,见她态度对人的态度可比老太太那日要温婉和煦许多。青黛抿了抿唇,稍收起了敌意,想着她是客又送了礼物来,不能怠慢于是进屋去给她奉茶。
等青黛一走,沈梓晴忍不住打量起了正专心致志作画的傻宁汐。
的确,她的容颜比方才那婢女更为绝色。
脸上虽然未施粉黛,左脸颊还蹭着点点墨渍,明明是一副滑稽的模样,却也能掩盖住昳丽秾艳的容貌。
沈梓晴咬了咬唇,怪不得叶寻对此人如此上心,原是被美色所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