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赏如今是她的……夫君,且她有求于他,纵使他不喜欢自己,她也无法摆脱。原本不喜欢,如今忽然变成了……就……很难接受……
盈欢霎时没了看球的心思,偏偏这位置是将他们二人排在一起,她只好不停去吃面前的果盘,小半个时辰,她将面前的果盘都吃得见底。
这番举动落在那群看热闹之人眼里,便是她与傅如赏关系极差的铁证。一时间,个个心里都暗笑。
从前傅盈欢生得美貌,虽是明国公继女,一样得他宠爱,因此很快便有美名。可那些人到底不大看得上她,因为她曾经是山鸡,不过是一朝飞上枝头。如今可不,又回去做山鸡了。
盈欢吃得有些撑,果盘也空了,她只好看向球场。方才不过是热身,观赏性多些。因着马球受贵族喜爱,每年北燕都有许多马球比赛,也因此有专门供养马球队伍的,方才便是他们在打。
但今日邀他们前来,若只是光看着自然没意思,长公主见人来得差不多,便对皇后说:“今日邀大家前来,也不能光看不玩不是?今儿皇后娘娘也在,便请娘娘给咱们个彩头,可好?”
裴筝点头,命身边的锦瑟拿出个梨花木的盒子,匣子里放着一对西昭进贡的头面。西昭盛产美玉,因而那套头面自然也是以美玉为主,其中最漂亮的,当属那对耳坠,以上好的羊脂白玉雕成十字环,上以黄金做连结,看似简单。但玄妙之处在于,那小小的玉环之中,有一尾红尾金鱼,嘴中吐出一粒红色宝石,还能在玉环中流转,也不知西昭的工匠是如何做到的。总之那阳光一照,熠熠生辉,漂亮得不行。
盈欢见过一回,当时便觉得十分喜欢,如今皇后拿出来做彩头,她眼前一亮,默默攥紧了手,好漂亮!好想要!
如此漂亮之物,自然不止她一人想要,好些人皆是惊叹,便为着这彩头决定今日也要打上一把。
盈欢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去找了长公主报名。长公主很快将人员分做两支队伍,从前都是男女分队,但他们又不是正式比赛,便随性许多,允许男女同队。当然为了公平,双方的男子与女子自然是一样多的。两队以红蓝二色为分,盈欢被分在了红队。而丹阳,被分在了蓝队。
各自去换过衣物,便要入场。入场之前,盈欢与丹阳狭路相逢。
丹阳还记恨上回的事,对她愈发没好脸色,冷哼了一声,让她等着瞧。
盈欢对她并不在意,她只想要那个彩头。眼看着人入场,坐台上的诸位自然也是议论纷纷。
“你们猜,今天谁能得最多分?”
“这可不好说。”
……
听着他们讨论,长公主萧汐也与裴筝笑说:“不知娘娘可有人选?”
裴筝看向场上众人,摇头,她在闺中时便文静,与贵女们没什么深交,算得上交好,也早已经远嫁。如今这些人里,算来……她想起不久之前见过的傅盈欢。
“便猜傅家夫人吧。”裴筝道。
长公主看向傅盈欢,也点头:“她从前便是有实力的,不过今日也不好说。”
她说着,心中又有了主意,“佩儿,你去取个铜盘来。”
裴筝不解,看着那侍女取来个铜盘,而后便见她将一根竹签放在了上头,签上有她的名字,与另一位郎君的名字。
长公主向裴筝解释:“一签算一两银子,咱们赌上一赌,也别玩大了,最多只得下注百两,如何?”
裴筝笑了笑,也放了一根上去,便压了傅盈欢。那侍女捧着铜盆走过一圈,压谁的都有,不过多是一两为注,直到走到傅如赏跟前。侍女同他说明了规则,众人便又看热闹般瞧过来,只瞧见,这位冷面阎王径直下了一百两的注,压给了傅盈欢。
众人看在眼里,只在心里想:这位傅大人难不成是下了血本,想看她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