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惊的带领下,乐赵氏与徐万且进入了审讯正堂,围观的百姓则被县尉卫队驱散。
审讯贼徒乃国之大事,不容闲杂人等打扰。
蔡彭祖看着进来的几个人,在惊手势的示意下,并未起身,心中头一次面对击鼓鸣冤事件的压力小了很多,只是浑然不知上面来了命令。
倒是乐赵氏,见到乐洛后泪花流淌:
“洛儿,为娘来了!”
“大人。”乐洛急忙稽首而拜。
“哼,别说你娘来了,哪怕你爹来了也没用。”虬髯大汉见到母子二人相拥的场面,讥讽道。
徐万且在惊的陪伴下,冷冷的扫了一眼虬髯大汉,接着高声质问堂上:
“此案,宣判了吗?”
乐洛目光投过去。
这个大汉他认得。
前两天过河时,倪宽在船上一直呵斥的那个家伙。
这人来了,倪宽应该知道自己遇到难题了吧?
这么说,自己岂不是要得救了?
乐洛脸上浮现了喜色。
而蔡彭祖被质问,脸色有些难看,耷拉着,见惊不断的使眼色,压制住心中的不满,淡淡的道:
“将要宣判。”
“何人为罪犯?”
“乐洛。”
堂上,蔡彭祖与徐万且一问一答。
“证据确凿否?”
“自然无误。”
“所偷何物?”
“蓝田玉一块,价值至少三千钱。”
徐万且眯着眼睛,顿了顿:
“既然如此,汝现在宣判吧。”
“啊?”
徐万且一句话,全场都蒙了。
乐洛人都傻了。
什么鬼,不是来救自己的吗?
这厮玩哪样?
张叔狡黠的头脑也反应不过来。
全场人脑海里被四个字塞满:什么情况?
徐万且见蔡彭祖在犹豫,继续催促:
“宣判!”
“好!”
蔡彭祖提起笔,在一份竹简上飞快书写:
“观津县乐乡平安里乐洛,偷盗价值三千钱蓝田玉一块,按大汉律,当笞一百,完城旦两年。”
写完。
观津廷尉署的印章盖上。
通红的大印留在竹简的左下角。
张叔听到宣判,哈哈大笑,跪在地上,磕头道:
“谢蔡公!”
乐洛则是不解的盯着徐万且。
蔡彭祖将竹简合上,高呼:“左右听令,笞一百,立刻执行!”
“且慢!”徐万且暴喝,“汝忘了一件事吧?”
蔡彭祖:“呃……”
乐洛好像明白了倪宽这个属下的用意,离开乐赵氏,站起来大声呼唤:
“我要乞鞫!”
“很好!县尉可听清了?”
徐万且满意的笑了,拍拍手,众目睽睽之下,再次高举帛书,诵读倪宽书写的命令:
“观津县乐乡平安里乐洛乞鞫事,长安廷尉署受理!责令观津廷尉署封存记录、物证、将涉案人员暂且关押。”
还没等蔡彭祖反应过来,徐万且忽然又无缝衔接,念第二条命令:
“经调查,乐洛所持云彩玉佩,乃奏谳椽倪宽所赠,价值一万七千钱。涉案罪犯,皆按大汉律,笞一百,完城旦两年,即刻实行。若存共犯,观津廷尉署酌情判罪,事后撰写判罚文书,上交廷尉署核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