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航款款坐下,摘了墨镜开门见山,“现在可以说了吧?”
“先点东西喝吧,冰美式?”邵杨帆来意不明,但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我不喝冰的,来杯温水就行。有事说事吧,我待会还得赶回去拍戏。”
“呵,祁隽教的吧,他年纪轻轻的,很会养生照顾人。我们拍戏的时候,我咖啡不离手,他还说我……”邵杨帆见许之航兴趣欠欠,就没有往下说,“听说你最近和祁隽走得很近,外面都盛传你们假戏真做。”
邵杨帆终于切入正题,许之航调整了一下坐姿,脸色冷峻,“然后呢?”
“我想提醒你,祁隽在戏里的演技可能不太行,但是在戏外,那演技可真好,好到让你分辨不出来,什么是戏,什么现实,好到让你错觉,那感情是真的。”
许之航默不作声,任由邵杨帆继续发挥他的小作文。“嘘寒问暖是真的,体贴周到也是真的,依依不舍也是真的。但是,只要从戏里抽离出来,他的本质就会暴露无遗,他没有心,是个绝情的人。最后那点仅有的感情,都是带着剧中人的面具行刺的刀。”
许之航差点就要给邵杨帆鼓掌了,“没想到你的台词还不错,要是剧里也这样,也不至于这么多年寂寂无名。”
“我只是尽我的责任提醒你,以过来人的身份……”邵杨帆把桌上的录音笔推到许之航面前,“听完这段录音,答案自然见分晓。”
许之航看着桌面上那支录音笔,心里有几分犹豫,几分迟疑。杀人诛心,讲究的就是悬而未决,把刀悬在头上,把一个潘多拉盒子的交到她手上,然后再轻飘飘地来一句,信不信全在你。
“许老师,你千万不要相信他,他是坏人。”祁悦偷偷跟着许之航,一直躲在旁边,现在终于忍不出现身,“上次那些营销号黑料,就是他指使人散布的,他还有好几个小号,专门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邵杨帆被当场揭穿,脸色骤变,扔下这句话就匆匆离开,“你现在信不信不重要,迟早你会感受到。”
许之航看着急得小脸通红的祁悦,佯装生气,“橘子,看着我,你跟踪我,胆子越来越肥了啊。”
祁悦像是被抓包的小学生,耷拉着头,脑子里了快速编慌,“许老师,我……我是出来买咖啡碰巧遇见,然后听到你们的对话,实在是太气人了,他说的都不是真的,我发誓。”
“你发誓顶什么用啊,走吧,再不回去导演要骂人了。”许之航撵了祁悦往外走,顺手把录音笔放到了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