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兰又喝多了。

姑娘们为了招待苏凌兰准备了上好的桃花酿，苏凌兰一个没忍住就又多喝了几杯。等吃完饭的时候，她走路都是东倒西歪的，白芷一个人根本就扶不动她。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先生今天晚上就别回去了，在楼里住一晚呗。”

“就是就是！”其他人跟着纷纷应和。

白芷没办法，喊来一个侍卫，小声嘱咐他让他先回将军府禀报将军，自己则扶着公主殿下回屋里去休息。

苏凌兰的那几个学生酒量都是练出来的，见苏凌兰安顿好之后便又去前厅招待客人们去了。

“殿下，殿下。”白芷轻轻唤了几声，躺在床上的苏凌兰却是毫无动静，一身酒气，睡得昏天暗地。

“不会真要在这里留宿吧。”白芷一个人喃喃道，“将军要是知道了不会生气吧。”

床上的苏凌兰挠了挠脸颊，翻了个身后又睡死过去了。

“哎——”白芷叹气，“再等等看吧，不知道待会儿殿下的酒能不能醒。”

*

聂飞尘听到侍卫的回禀后只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然后就没有其他动作了。

一旁的范元洲见状忍不住上前提醒道：“将军，让公主殿下在那种地方留宿不大好吧。将军要不要亲自过去将殿下接回来？”

聂飞尘淡淡道：“不用。殿下的身份在那里是绝对保密的，我要是过去反而容易暴露殿下的身份。况且百花楼是二殿下的地盘，公主殿下在那里不会有事的。”

范元洲心道这是有事没事的问题吗，这分明就是将军大人您能够在公主殿下面前好好表现的机会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而聂飞尘站在窗户边，看着外头渐渐深沉的夜色，没再多说什么。

*

后半夜的时候，白芷实在熬不住趴在桌边睡着了。

苏凌兰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迷蒙地睁开眼睛喃喃道：“白芷，给我倒杯水。”

温热茶水递到了嘴边，苏凌兰看都不看直接咕噜咕噜一口气给喝光了。

“还要……”苏凌兰砸了咂嘴，小声呢喃道。

“殿下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熟悉的低沉嗓音就在耳边响起，苏凌兰一个激灵，努力地睁开眼睛看向身边之人。

“聂飞尘？你怎么在这里？”

聂飞尘没有说话，默默地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这一回苏凌兰倒没有那么急了，她一边慢慢地喝着茶水，一边呵呵笑道：“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来跟我履行每晚的约定的。呵呵，没想到聂将军竟是如此一个重守承诺之人。佩服！佩服！”

苏凌兰突然抬起手臂做抱拳的动作，差点把聂飞尘手里的茶杯拍飞出去。

聂飞尘放下茶杯，轻声劝道：“殿下，天还没亮，您再睡会儿吧。”

“嗯？”苏凌兰挑眉，“那今晚的拥抱呢？”

聂飞尘轻轻地抱了一下她，道：“好了，殿下赶紧睡吧。”

醉酒的苏凌兰没有计较那么多，满意地笑了笑，倒头又睡了过去。

聂飞尘嘴角微微勾起，替她掖好被角，然后轻轻翻上了屋顶。

黑夜中一个黑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竟无一人察觉。

*

第二天早上苏凌兰突然惊醒。

“白芷，白芷。”

“嗯？殿下，怎么了？”白芷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应道。

“昨天晚上将军是不是来过？”

“啊？”白芷闻言用她的小脑瓜仔细回忆了一下，道，“将军没有来过啊，昨天晚上殿下歇下后奴婢就一直守在屋里。并没有人进来过。”

“奇怪。”苏凌兰喃喃道，“难道自己又做梦了？怎么最近老梦见聂飞尘那家伙啊。”

白芷将这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嘻嘻笑道：“殿下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每晚都会梦到将军大人，嘿嘿。”

苏凌兰瞪了她一眼：“就你话多！还不赶紧服侍我起床。”

“哦——”

等白芷帮苏凌兰梳妆完毕后，她看了看外面的日头问道：“殿下，这都快晌午了，我们还要回将军府吗？”

苏凌兰想了想道：“还是回去一趟吧。”

她好歹名义上也是个有夫之妇，昨晚上已经夜不归宿了，今天总得先回府里去露一面吧。不然将军府里头的那些下人都不知道要怎么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