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夫之妇?我还没嫁人!”薛宝婵盛怒,却也不便逾越贵族女子平素修养的底线而动粗,顿了顿道:“我想起来了,当初武清侯的侄儿在此耍威风,常德公主恰好赶来,最终平息了事态,哼,你不说就算了,我去问长公主!”
“等等”
柯霜顿时失了从容之态,心里有些发慌,她自己也分不清楚,这番心慌到底是源于对卓轩安危的担忧,还是出于其它什么原因。
“妹妹已与人定亲,若执意到处打听卓公子的下落,恐遭世人耻笑。”
“哟,你心虚了?咯咯咯长公主必定知道内情,我这就去找长公主!”
薛宝婵从未像今日这般心急如焚过,移步时腰间禁步发出凌乱的响声,风急火燎登上马车,一路上不停的吩咐车夫加速,等她终于结束显得十分漫长的旅程,如愿抵达常德府,一头闯进正殿后,迎接她的却是常德公主冷若冰霜的脸。
“侯府千金理应举止端雅,你倒好,疾步如飞,成何体统!”
薛宝婵连忙整顿姿容致礼,“宝婵失态,长公主教训得是。宝婵有事叨扰长公主,殿下是否知道卓公子的下落?”
问完话,薛宝婵提心吊胆等待常德公主作出反应,怯怯的抬头看了一眼,见常德公主静坐如常,面色虽不好看,却也看不出动怒的迹象。
“本宫知道,当初你在海子边与人比试女红,几番找一位姓卓的庶民试衣,后来还在皇城与此人数次谋面,本宫全知道!那些旧事虽于礼不合,但无伤大雅,本宫不想因此而严厉教训你,不过,往事已矣,从今往后,你务必忘却此人,与他再无半分瓜葛!”
“可是仅就那批丝绸得以适时脱手而言,卓公子于我有恩,而今他生死未卜,宝婵只想知道他的小落。”
“看得出来,这些日子你可没少花心思,你终于如愿打探出了一些消息,是吧?”常德公主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哼,别再问,知道得太多对你并无任何好处!你须谨记,你与宁阳侯的孙儿已经定亲,若再对其他男子表现得过于热心,恐损及薛家满门声誉!”
薛宝婵的手指在微微抖动,最后用力捏住衣摆,“宝婵知道,父母之命不可违,宝婵此生但愿从命,可这门亲事实非宝婵所愿,恳请长公主替宝婵做主,除此之外,宝婵别无所求”
“做梦!”常德公主豁然起身,“本宫警告你,管住你的心思,别再执迷不悟,否则,本宫先让你尝尝薛家家规的厉害!”
薛宝婵无奈的作礼告辞,沿甬道恍恍惚惚走向垂花门,只觉得周身被一把巨大的枷锁牢牢困住,她动惮不得。
走到垂花门外,刚想登上马车,却见东侧小楼的窗口人影一闪,那道人影如此眼熟,于是,她整个人瞬间定住了,一颗心砰砰跳个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