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石彪懒洋洋的策马,陈珏也移步走向自己的坐骑。
一辆精致而又略显小巧的马车驶来,徐徐停在天外鲜大门外,车帘一动,素雅的襦裙,还有一副绝世容颜甫一闪现,就被石彪身边乌泱泱的人群吓回车内。
只是匆匆一瞥,那分震撼就足以令石彪销魂,如打了鸡血一般,石彪的目光都可以燃灯了,游击将军连忙翻身下马,腾腾腾的朝那边疾步走去。
“嘻嘻嘻谁家小娘子,还不快快报上姓名。”
马车内响起少女的娇斥声:“敢对阳武侯的侄女无礼,放肆!”
石彪胆大,尤其是色胆比较发达,对世间窈窕淑女,他一向不屑于玩什么琴瑟悦之、以礼聘之的游戏,甚至连做些情感铺垫都嫌麻烦,一见绝世美女就不能自制,习惯于用强。
在石彪的词典里,强扭的瓜不甜完全是谬论,强扭的瓜不甜那是因为没有吃到嘴里,吃到嘴里照样甜!
不过,即便石彪色胆包天,却也不敢招惹与常德公主沾亲带故的阳武侯府女眷,尤其是在叔父石亨反复告诫他别捅娄子之后,他更不敢放纵自己的色胆了。
石亨并不忌惮满朝文武大员,但石亨忌惮景泰帝,去年年富与一群言官翻出他在大同的旧账,石亨明白,这是来自天子的警告,若武清侯府再不知收敛,恐怕就真的祸不远矣!
石彪早过了意气用事的年纪,虽不改恃宠而骄的脾性,但面对大事还是知道分寸之所在的。
石彪就想知难而退,这边陈珏听见车中女子自称是阳武侯侄女,当即明白此女便是薛宝婵,巧的是,经媒妁之言,奉父母之命,薛宝婵刚刚与他陈珏定亲,那可是他陈珏未过门的妻子啊!
陈珏转身就朝石彪奔去,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干翻石彪!他甚至幻想自己可以神灵附体,打得石彪满地找牙。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石彪回头朝家丁使个眼色,家丁呼啦啦齐齐下马,下一刻,一只粗壮的腿伸了一下,于是,陈珏噗通倒地,摔得很重,身体贴着地面滑出老远。
“哎呀,这不是宁阳侯府的三爷么?天雨路滑,三爷当心一点,哈。”家丁的语气里透着满满的嘲讽之意。
陈珏堪堪顿住身子,脸与肚皮紧贴地面,四肢伸得笔直,活脱脱摆了个五体投地的造型。
忍住浑身灼痛,抬起头,吐出满嘴尘土,陈珏发觉自己的脑袋竟正对着石彪的屁股。
石彪朝马车那边躬身作礼,故意把屁股抬高,“得罪得罪,不知是阳武侯的侄女,石某唐突,改日一定向阳武侯当面请罪。”言毕转身就走,走时下脚很重,激起一缕灰尘,飘至陈珏鼻间。
石彪策马而去,陈珏把头抬得更高,但见天空一片蔚蓝,没有雨,而他的嘴角却是湿漉漉的,那是不断涌出的血水。
“听说你是卓公子的好友,可你与卓公子一比,简直判若云泥,若卓公子在场,此刻五体投地的必定是石彪其人!”
薛宝婵没有询问陈珏是否受伤,扔下这句话,吩咐车夫将马车赶往天外鲜后院,撇下陈珏一人伏在地上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