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挤出时间更六千字。感谢大人们的评论。感谢大人的投掷。ζ Reminis/经年°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11-28 19:37:27 丢胖胖扔了1个地雷 公主寝帐。 烛火低照。帐中一片静谧。 赵熙醒来,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自己寝帐中床栏上方的垂幔。 赵熙坐起来,揉了揉额角,并没有预期的酒醉后的头疼。这一觉睡得又香又沉,连多日来的疲惫也一扫而净。她抻抻手臂,大大地叹出口气。 忽然床角一个暗影,吸引了她目光。赵熙探头到床下仔细瞅了瞅,吃惊地张大了眼睛。 下一刻,帐外守候的侍者们,听见动静,赶紧掀帘奔进去。 帐中情形,让众人大吃一惊。公主殿下单膝跪在地上,怀中揽着她昏迷萎顿的正君。 一个侍者赶紧奔出去叫大夫。其余人上前,帮赵熙将人抬上床去。 赵熙用手抚他前额。顾铭则脸色煞白,额上全是冷汗。即使昏迷,眉头也收得很紧。 大夫片刻即至,诊了脉,即刻下药。侍者片刻不停地去熬。 赵熙一直握着他的手,守在床边。 温热的药终于端上来,赵熙并不假手旁人,自己含了一口,哺喂给仍旧昏迷的人。一口喂进去,又轻轻抬起他下颌,见顾铭则的喉头动了一下,确认喝下,才喂第二口。 侍者并着大夫站在一边,看着公主亲口喂药,无不心头感叹这正君大人在公主心中的地位。 赵熙又接过大夫递上来的暖袋,把手伸到他衣服里面,焐在胃上。 一会儿功夫,她的正君,胃疼缓下来,面色也不那么惨白了,人睡得渐平静。 赵熙大大松了口气,吩咐重赏军医。 “烈酒这么喝下去,大人受不住的。”老军医一边道谢,一边絮絮地说,“卑职诊断,大人内息紊乱,积年虚弱,这样的身子,不该喝酒的。” “以前宴上也喝酒的,没见疼成这样。”赵熙疑惑。 老军医看赵熙脸色,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赵熙摆摆手。 老军医点头,吞吐道,“老朽初步判断,大人体内,似有毒素。酒最是发物,毒素方入体内不久,最易引发,所以才……” 赵熙目光一紧。 老军医点到即止,不再多言,告退出去。 其余人等也悄然退去。寝帐中回复平静。 赵熙仍守在顾铭则床边,脑中却将军医的几句话久久盘旋。 毒素方入体内?那是最近几日新服下的?可是最近十日,他都被圈在别院,何时见的外人,何时私相授受的□□,又是何时服下去的? 赵熙忆起他前几日突然病了,又突然好了的事。她眸光一跳。他的小厮夏禾一到,他就突然病了。之前这两人出了别院一回,估计就是那一次服下药的。 是被人暗害的?赵熙轻轻摇头,顾铭则其人,行事周密,自保总是没有问题的,如何能让人轻易加害? 那就是主动吃下去的。可他是嘉和侯,皇家贵戚,为何要自伤身体? “听说有种□□,可以将功力暂时散去,只是会损及身体,难道……”赵熙轻轻自语。她微皱眉,不愿再往下想。因为很有可能,他的正君,自己伤害自己已经五年之久。 以前的事,她无从追究,可这些日子,两人亲密相处,她自认已经耳鬓厮磨,就连交心相谈的事都不同程度地做过几遍,全无隔膜的程度。 她甚至想到那夜,还说过要他终生相守的话,与他约定养好身子,以图子嗣。说那话时,她那掩在心窝深处的一腔赤诚,一生中头一次坦露,全无保留,可她的正君,竟不动声色地在筹划着要服下一粒毒丸! 好一个顾铭则,从来都没把真心没托付给她过。 赵熙久久呆坐在床边,心里刀绞般难受。 更漏方起。 一个暗卫从帐外进来。脚步声轻扬。石化许久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她转过脸,沉声,“情况如何?” 那暗卫禀道,“林统领已经得手。太子偏帐里的人,是剑宗的万山尊者。” 赵熙神色惊异,旋又恢复平静,道,“知道了。” “是。”暗卫领命出去。 暗卫出帐,带起些微凉风。帐帘又被侍者从外面掩紧,帐内恢复安静。 顾正君睡得很平静,呼吸清浅悠长。仿佛累到了极点,睡下便沉入黑甜。 赵熙她抚抚顾铭则俊雅的脸颊,温温热热,清清滑滑。她不禁长长叹气。 他对她瞒天瞒地,一句实话没有,她何尝不是早已经心生疑惑? 自从怀疑的种子在心里生了根,她已经谋划计定。 今晨,她嘱咐林泽,若正君有所举动,林泽只管配合。他不动,她怎知他有何打算?这也算是诱他露出破绽吧。 “你我二人,还真是半斤八两。”赵熙自嘲地笑笑,“我原也怨不得你薄幸。” 只是没料到,顾铭则的目标竟是宗山的万山。 皇家猎场,无旨擅入,是万山走错的第一步棋。 高估计了太子的实力妄自托付,这是他的第二步错棋。 一步棋错,步步险。或许万山其人太过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赵熙微微点头,正君的眼光果然也真独到,能挑得如此好的时机,一击得手,不费吹灰力,便擒得万山。 “擒获万山,你又有何打算?”赵熙用手指描摩顾铭则线条简洁的脸部线条,面前的人,熟悉又陌生,让她无从把握,“铭则,你习过武,当知,两人对阵,谁先动谁便露了先机。你隐忍五年,终有动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你不愿再等?你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她颓然叹气。因为即使此刻人醒着,也不会向她坦言问题的答案。她发觉,最深的人心,永远难测。之前,她竟被虚渺的爱意迷蒙了心智,才妄以为可以把心交出去。幸而,顾铭则以这样的方式,提醒了她,高位者,不该这样全情投入于一场虚幻的爱恋中。 得天下,便要孤家寡人。她应该早就明白,这是欲为王者必须承受的。 灼热的泪,从赵熙脸颊倏忽滑落。 她用手背,缓缓拭去。 泪凉下去,连着那颗曾经火热的心。 ------------------------------------------------- 一个时辰前,林泽带着营兵,包围了太子营地的一个大帐子。 太子仍在宴上,太子长史叫刘有的,赶过来交涉。 得知是奉了公主手令,这刘有丝毫没有反对的意思,抬手放他进帐,却把太子府的人拦在外面。林泽目光闪了闪,意识到刘有可能是顾铭则的人。 帐子里的人,刚坐起来懒懒地穿衣服。林泽进来时,看见大和尚身下的裸身美人儿,他甚至细瞅了眼,看清竟是顾采薇。 对方是正君妹妹,太子侧妃,他自己又是公主侍君,身份彼此尴尬。林泽忙别开目光,示意随从赶紧把顾采薇盖严实了。 顾采薇睡得迷糊,冷丁闯进许多男人来,惊异程度不亚于林泽。她几下穿上外衫,又被几个侍者用棉被裹得只剩下头。定了定心,才瞅见,来人竟是林泽。 顾采薇樱口大张,杏眼圆睁,一时说不出话来。 林泽正好也并不想与她答话,只负手看着万山。 万山皱眉只问刘有,“怎么回事?” “这是太子妃的侍卫。”刘有赫然开口。 林泽和顾采薇都睁大眼睛看刘有。这个文衫男人神态镇定,波澜不起。林泽不得不服气,也完全做实了之前的想法,这人就是顾正君安插在太子身边的。官职竟然做到了长史,没有些年头资历,万万不可能。也不知道是先前就潜伏进太子府的,还是之后被顾正君收为已用的。不管无论是哪种情况,足见顾正君筹谋已久。 万山怔了下,“太子何在?” “就在帐外。”刘有神色颇有为难道,“陪着太子妃,不方便进来。” 万山皱眉。心道太子如此无能,连个女人都安抚不住。 他有绝世武功傍身,睡顾采薇,也是太子默许,他自然无须担心。何况他身边并不缺女人,他也不是如此急色,收了顾采薇,主要是给太子的一颗定心丸。 万山敛衣起身,还拍了拍顾采薇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踏实睡吧,我去去就来。” 顾采薇大着眼睛直盯着他身后的林泽,咬着唇,眼里全是惊恐。 万山神情一顿。 他缓缓转头,鹰目看林泽。一身武将常服,星眉朗目,高大身形,瞧气势该是将官级人物,他入太子营几日,并无见此等人物。 万山心中忽而有了答案,冷笑一声,悍然在掌心蓄力。 强悍的内力,带得半空中响起声炸雷般,带动得帐内人纷纷跌倒。 林泽只及侧过身,躲开凌厉掌风,余力带得五脏六腑牵动,一口血喷了出去。 他用手背抹去血渍,暗提口气,原来并没伤及内息。只是内腑震得生疼。林泽忍住剧痛,站得笔直。 万山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他,“你可是公主座下?” 林泽并未做答。 万山点头大笑,心道,这位公主殿下果然行事出人意表,能径入太子营地提人,也够嚣张。不过她切脉很准,他心有所图,必不会在猎场动手相抗的。 说实话,万山其实也并不反感公主营地一行。这两位皇嗣,他已经亲自接触过一个,太子阴柔,才大志疏,实不堪大任。若他现下已经是皇帝,对万山的计划只有好处。可万山这些日子细观他,觉得实难是这位公主殿下的对手。兴许会折在夺位之路上也不一定。 万山想至此,含笑点头,“好,我随你去。” 林泽正要带路,却听万山道,“阁下必是公主府一等一的高手了,方才我发力太过突然,可伤着了?” 林泽转头淡然道,“无妨。” 万山负手微笑,“刚才一试之下,觉得阁下内功浑厚,武功路数纯正,该是名师指点,西南苍山一脉。”一出口便点出林泽师传。 林泽脸色不动。脑中却闪现出十天前,与他高徒顾夕过的一招。眼前这位是宗师级人物,他估计在他手下走不过几招去,他是想借此立个威,也在公主面前有讨价还价余地。 “苍山派有个秘传的心诀,练气最是好的。瞧你功法,你师父该是没传给你。幸而早年偶然间,我得到了这套心法,白留着这么些年。等过几日闲了,阁下便来找我,我传给你。阁下是练功的好材料,细心研磨,假以时日,未必没有大成。” 林泽眉头微动。这个万山,瞧着不可一世,可句句话温和贴心,笼络人的高手哇。别说林泽并不图希什么心诀,两人本没有什么仇怨,此后几天,伸手照拂一下也完全有可能。大和尚这是在结善缘呢。 林泽叹出口气,和声道,“大和尚,家主正在相待,咱们移步细谈吧。” 万山含笑点头,目光微闪。几句话试出林泽为人。亲厚君子,一颗事主的赤诚心。 他和悦了神色,从容抬步,随林泽走出帐去。 安置大和尚上了车,林泽回目看了看刘有。意思是你走不走? 刘有神色安定地抄手在袖,站在帐门前。 林泽叹了口气,翻身上马,带队离开。 队伍走远。 太子仪仗回营。 赵珍下车,神色仓皇。 “人呢?” 刘有上前揖礼,“大和尚去公主营地了。” 赵珍呆滞一瞬,暴躁道,“为何放他走?他怎么走的?” 刘有垂头,“大和尚要走,谁拦得住?兴许只是去公主那边看看,转目便回来也不一定。” 赵珍烦燥地挥手,“备车,我要去嘉和营地。” “太子殿下,”刘有拦了一下,“大和尚想是也在心里考量,他去看看嘉和,也可以理解。殿下您是一国正统,又有什么可怕的?大和尚是个明白人,看清了嘉和的底子,便会回来了。您此刻追过去,只会让大和尚看低。” 太子呆了片刻,颓然点头,“敬之说的是。” 刘有微微笑笑,“大和尚走之前,嘱咐澜清照顾好您。” 太子眸色闪了闪,那五个年青剑侍的滋味,美妙得让他念念不忘,“好,吩咐他们几个准备准备,进我帐来。” “是。”刘有含笑应。 太子放开心怀,也不管太子妃了,半醉着,往自己大寝帐走去。 太子妃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地瞅着太子的背影,又转目瞅了瞅大和尚的帐子。帐内灯火未息,也没有什么声音。那贱人定是在帐子里。太子妃冷冷的目光,犹如实质,似要把帐子刺穿。 刘有微微笑着,站在帐门边,寸步不动。 太子妃自知难以突破这道防线,冷哼一声,带人离开了。 刘有长长松出口气。这会太子正醉着,太子妃一心吃干醋,他才好把两人糊弄过去。等缓一时半刻,说不定就会生出岔头。 他命人赶紧将顾采薇接出来。安顿她上了一辆早已经安排好的车子。 刘有也跟着上去。 车子行出一段路,停下。刘有探头一看,竟是澜清等五个剑侍,皆着玄色长披风,里面若隐若现,竟是细绸的里衣。刘有自然知道他们几个是收拾齐整了,去太子寝帐侍奉,便笑道,“太子正等着,几位快着点。” 澜清目光扫向车内。 “大和尚召顾侧妃过去。”刘有压低声音。 他惯常做的,便是拿捏人心,左右逢迎,此刻编起瞎话,既圆又缓。 澜清听见是万山的令,便不再多言。 微风一阵,刮起他长衣,澜清只觉下身冷嗖嗖的。那里什么也没穿,还含了玉 势,自然又冷又沉。他一把敛紧外袍,也不敢再看刘有那若有若无似笑非笑的眼神,低头走开了。 刘有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里。赶紧命车快走。 走了好一会儿,太子营地的灯火才远得看不见了。刘有脱力地瘫坐在座位里,吩咐,“一直往西走,出国境。” “是。”外面的人应。 顾采薇茫然抬目,不知所以。 刘有苦笑着道,“二小姐勿问,在下也不知顾侯安排。送您出国境,在下任务就算达成,此后,会有人继续带您往西走。” “那是什么地方?”顾采薇含泪问。 “是燕国了。”刘有凝眉。 猎场也渐行渐远。 本朝向来主张天子守国门,京者离边境并没有多远距离。他手中有顾候亲自给的通关手令,上面印着的,是嘉和公主的印信。公主掌着边境军,有了这印信,他出入国境如履自家后院。 他本是顾铭则亲自安插在太子身边的暗桩,与夏禾、麦冬是一起来到顾铭则身边的。顾大公子觉他善辩人,知退进,便安排他进太子府,他凭着才学和急智,一路升官至长史。但十数年间,顾铭则根本没启用过过。直到顾采薇入太子府,他接到了第一个任务,也是唯一一个,那就是护顾采薇周全。 刘有坐在车上,看着惊恐地缩成一团的顾采薇,长长叹息。顾采薇委身于大和尚的事,他没能得先机,竟铸成大错。获知她怀孕消息时顾铭则之震怒,是他从未得见。今次,他接到的命令是,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完成护卫任务。只是可惜了他长年潜伏太子身边,没有做过一件实质的任务,便只是为了这个小丫头,顾侯不惜断送了十数年的安排。 护妹心如此重,也不知是应了什么情劫。 刘有摇头,压下心头惆怅。 此一去,这一行人,便留滞燕国,谁也别再想回故国了。 ------------------------------------------------------------ 猎场东南。 高地密林。 一个高挑身影,站在迎风处,向灯火通明处观看许久了。 剑侍从林外轻盈跃进,冲他抱拳,“掌剑。” 顾夕站了一晚上,身上疼得厉害,却抵不过心里的急。 “顾……先生呢?” “人好像病了,请了军医进去,这会并没再叫人进去,估计是好些了。” “尊者呢?” “万山尊者入了公主营地。” 顾夕沉着脸不作声。 “尊者是不是要逮咱们呀?”那剑侍却很不安。 顾夕斜了他一眼,“师兄,你想太多了。” 那剑侍被鄙视了智力,有些讪讪。细想想,也是,尊者怎会亲自去公主那捉人? 顾夕非常恼火。碍着他与顾铭则的关系,这时万万不能在猎场露了行迹。心里再急,也只能远远观望,这让他有力无处使的失落。 他旁观事态,明明先生和师父都有图谋,却一律对他三缄其口。顾夕知道是自己年纪小,不得信任,却也有种被排斥在外的感觉。 他焦躁地走了几圈,下身又疼得厉害,他泄了劲,肩倚着一棵树干,想事情。 剑侍站在他旁边,欲言又止。 “怎么了?”顾夕不耐地问。疼痛和疲惫,让他失掉了许多耐心。 虽是很臭的表情,但挂在这样一张绝美的脸上,瞧起来,还是很赏心悦目的。剑侍瞅着入了会神,才开口,“有剑侍报称,看见咱们天阁丙字号那几个小子了。” “在猎场里?”顾夕一下子精神了,站直了身子,两眼放光。 “在太子营地。”剑侍点头。 顾夕脸色瞬间见晴,甚至带了些笑意,漂亮的眉眼一齐弯了弯,仿佛盛开了的芙蓉花,晃得剑侍眼前亮晶晶的。 “好,咱们准备准备,可以入营喽?”他瞬间开心。 “啊?”剑侍没反应过来。每一期进天阁的弟子,都归掌剑调用,是掌剑出阁后最重要的班底。顾夕虽然年轻,但也是掌剑,他手下的那几个丙字号小子,竟溜到太子那边去了,这可是对他权威最大的忽视?他不知顾掌剑高兴什么。何况午后掌剑还说不能露了痕迹,此刻就又打算入营了?还真是朝令夕改。 “守剑师兄。”顾夕摇头,这位师兄武功不错,与他其实相差无几,就是脑筋不灵活。 他耐下性子解释,“先前,咱们是既不想去太子那,又不能去公主那,自然要隐了身形。现在不同了。我的人,竟然无令私自入猎场,我身为掌剑,怎么着也得把人找回来不是?” “哦……”守剑恍然,“对对对,咱们有理由现身了。” 顾夕怔了怔,挑眉道,“现什么身?咱们还得隐着。” “……”守剑不解。 顾夕叹了口气,拍他肩,“守剑师兄,咱们进去抓人,是师门的事,这里是皇家猎场呀,你当是宗山?” 守剑明白过来,自己的智力又被鄙视了。他抿唇。 顾夕挥手让他准备准备去。 他自己临风继续站着,向下观看。下半身咝咝啦啦地疼,无一刻不提醒着他。此处是京城,他先生是公主侍君,一切都不比在宗山。他受了这顿大板子,就足以警醒。要说不怕,那是假的。 他爬在床上养伤的那些天,就自决定,大杖子什么的,真再不能让它沾身。 不过这回好了,他有了正经的理由。纵使过后先生查问下来,他也不怕了。 顾夕为自己能找着个躲打的理由,心里雀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