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读过，我们妖族以你们人类为师，幼时在万妖城的时候，我也曾过私塾，老师教我们读四书五经。”

于白点了点头，“《逍遥游》读过嘛？”

“读过，南华真人庄羽写的，剑修九境正是以逍遥命名。”

“没错，听我师父说，剑修九境可以用剑造出一方天地，剑心有多大，这天地就有多大，在这方天地中，剑修可以御起无数飞剑…”

陈瑶头微微扬，她说道，“真是惹人心神往之…”

北冥的雪慢慢变大，陈瑶用剑气作屏障，隔绝漫天雪花。当初两个年轻人都是听了师父的话，来到此地，都是怀着对九境剑修的向往一直坚持到现在。

于白继续说道，“刚才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我对剑心二字有了更深刻的领悟。”

陈瑶说道，“什么领悟？”当初她来北冥的时候，师父对她说过，前往北冥斩杀鲲鱼是为了温养剑心，只有养成剑心，才能跻身九境。

于白很平静地说道，“只能意会无法言传，陈瑶姑娘，如果你想体会其中奥妙，下次也要将自己置身险境，像我这样死一次。”

陈瑶冷哼一声，“你是不是给我下套呢？”

“没有，没有，领悟这回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只有体会过才明白。”

于白的话语重心长，陈瑶刚想开口，于白就继续说道，“如果你不经历死亡，每次都这么小打小闹，永远也破不了境。”

“看把你能耐的，你自己烤鱼吃吧。”

于白眨了眨眼睛，“陈瑶姑娘，我现在动弹不得，有劳你了，下次你被雷击了，我也照顾你。”

陈瑶嫣然一笑，原先于白说要搭伙，她还有点嫌弃，现在看来好处多多，起码有一个人聊天解闷，不至于太无聊寂寞。

北冥的雪越下越大，陈瑶烤好鱼之后，她看了于白一眼。

“你自己可以吃嘛？”

于白摇了摇头，“四肢没有知觉，动弹不得。”

陈瑶咬了一口烤鱼，“什么意思？让我喂你…”

于白嘻嘻一笑，“有劳陈瑶姑娘了…”

陈瑶脸一副鄙夷的神情，还真是不要脸。

她把一条烤鱼放在于白的胸膛，“自己吃，让我喂你，做梦！”

于白瞥了一眼烤鱼，甚是诱人，他动一动胳膊就有一阵剧痛传来，努力无望，于白干脆放弃。

陈瑶见于白一副狼狈的样子，她走到他身边，然后拿起烤鱼，“张嘴…”

于白乖乖张嘴，陈瑶把鱼放到他嘴边，于白咬下一口。

那时寒风凛冽，漫天飞雪，于白感到甚是温暖，他笑着说道，“谢谢你，陈瑶姑娘。”

陈瑶把头一扭，她说道，“别谢，你死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嫌闷得慌。”

于白温柔一笑，那时候两条鲲鱼跃出海面，它们看见漫天飞雪，也是乐的不行，两条鲲鱼发出与平日不同的声响。

陈瑶说道，“它们应该很快乐吧。”

于白摇了摇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陈瑶看了一眼于白，“你脑子被雷打坏了。”

于白笑了笑，“没有，这是书的一个故事，我给你讲一讲。”

陈瑶摇了摇头，“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说完她执剑向海面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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