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这家公司,你有接触过吗?”
沈瑜皱眉:“安和背后跟孙家有关,我在跟孙家接触的时候跟安和老总在酒桌上有过几次见面,怎么,安和犯事了?”
秦琼是经侦局的人,他突然问起安和的事,十有八九是犯事了。
秦琼倒是真希望安和有问题,这样他就可以带着人光明正大的调查,而不是偷偷摸摸地来这里开房。
“说说你对安和的了解。”
秦琼背靠在沙发上,他不傻,虽然王助理没有明说,但他表弟气成那样,送来的男学生肯定有问题。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不会想这么多,但是陆月白在京市,由不得他不多想。
这次送一个有问题的男生,下次呢?
秦琼想起六年前陆月白那个眼神,一颗心沉下来,他绝对不会让陆月白接近知行,绝对!
“安和是近两年的新起之秀,除了跟孙家有牵扯外……”沈瑜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安和老总跟陆月白有过一次会面。”
六年前的家宴,沈瑜匆匆忙忙从国外赶回来,正巧在沈家大宅门前碰见来找沈知行的陆月白。
那时候临近中秋,天气本来很热,到傍晚的时候突然下了场瓢泼大雨,雨势很大,他们不得不放慢车速。
陆月白就站在雨中,他浑身都被雨水打湿,身形单薄,脸色苍白,又固执又可怜。
沈瑜当时不认识他,但既然能找到沈家大宅,就证明这个人跟沈家有牵扯,他让保镖打伞下车,想问清楚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缘由。
沈家家宴,回来的亲戚太多,万一被哪个混账亲戚看见,可能会被赶走。
对方说他叫陆月白,来找沈知行,说他是沈知行的同学,有很重要的事来找他。
沈知行是沈家唯一的继承人,地位显赫,不像会有这样的同学,沈瑜犹豫再三,决定进去问一问知行表哥。
他让人把伞给陆月白,让陆月白到门口挡一挡雨,说自己很快就会出来。
正在这个时候,秦琼从老宅里出来,他显然是听到了下人的汇报,整个人非常生气,一看到陆月白就骂了起来。
时间隔得太远,他记不清秦琼骂了什么,只隐约记得有这几句话: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你来这里,真的是为了她吗?”
“我不想再听你的谎话,陆月白,你有说过一句真话吗?”
“虚伪!”
秦琼用“虚伪”两个字结束了骂声,他看到站在一旁的沈瑜,骂骂咧咧地让他快点进去,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
沈瑜不知道最后知行表哥有没有出去,他猜应该是没有的,因为他那晚一整晚都没有看见他,而秦琼……也绝不会将这件事告诉沈知行。
秦琼讨厌陆月白。
沈瑜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才在秦琼面前提起陆月白的,如果秦琼没有提起安和,他都要忘了这件事。
如他所料,听到陆月白的名字,秦琼脸色很难看,比当年在老宅门口骂陆月白的时候还难看。
沈瑜张了张嘴,想问秦琼跟陆月白有什么恩怨,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陆月白,果然是你。”秦琼冷笑一声,他就知道自己的直觉没错,陆月白这个贱人,贼心不死。
不是秦琼有意侮辱他,而是陆月白的所作所为,只配用“贱人”两个字形容。
他让人送男学生给知行,目的就是为了让他表弟跟弟媳妇翻脸,秦琼猜,那个男学生一定在某些方面跟弟媳妇很像。
“陆月白现在是陆家的人,表哥你要动他,还得知行表哥出面。”沈瑜不清楚这其中的恩怨,他以为是陆月白跟安和一起犯了事,经侦局要动他。
秦琼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了敲,他站起来,揽住沈瑜的肩膀,把他带到落地窗前。
玻璃窗外是炙热的阳光,沈瑜眼睛不适地眯起,他听到秦琼在耳边说话,是冷淡又不容拒绝的声音:“看见酒店门口没有,陆月白就住在这里,他每天八点半出门,下午五点回酒店,非常准时,你就在这里,帮我盯着他。”
沈瑜愣住:“可是表哥,我公司——”
“公司我会找人帮你看住,你现在的任务,是盯着他,然后跟他打好关系。”
“陆月白这个人警惕心很强,不会这么轻易交朋友。”沈瑜冷静分析。
“他会的,”秦琼冷冷地道:“你信不信他见到你,马上就会粘上来。”
“你和陆月白,究竟有什么恩怨?”如果单纯是经侦局的事,秦琼不会让他来监视人。
“这你不用管,他问什么,你都可以半真半假的回答,然后告诉我他的行踪。”
沈瑜深深地看了秦琼一眼:“我明白了。”
下午五点钟,一辆黑色轿车停在顿林大酒店门口,助理率先下车,然后撑开伞,恭恭敬敬地迎老板出来。
老板是个非常年轻的男人,虽然穿着剪裁完美的西装,但身形看着却十分单薄。
一行人走进酒店,乘坐电梯,来到房间门口。
“咔哒”一声,是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陆月白转过头,视线跟一个青年对上,瞳孔微微缩起。
青年惊讶地看着他,然后露出微笑:“陆总,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又住在同一家酒店。”
沈瑜前段时间回国,在酒店倒时差,就是在那里,他碰见了安和老总和陆月白。
那时候他只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并没有想起当年的事,三个人还组了一次饭局。
“小沈总。”陆月白眼神露出深意:“我们又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