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少兰在犹豫……不过显然最后对于苏大师的信任压倒了内心的顾虑,岳少兰接着说道:“我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寻常,有天我半夜醒来,发现老孟不在屋里,我走到窗边一看,就看见老孟正穿戴整齐地向着月亮叩拜。”
“经商之人大都笃信风水,是否是孟先生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正在祈求财运,法术界确实有些祭拜需要在月圆之夜进行。”
“苏大师,那晚老孟实在古怪,不像是我们平常进庙烧烧香的那种,而且我们家也没请过什么风水先生,关键是第二天一早,我试探性地问他昨晚的事,他似乎很生气,后来干脆和我分了房。”
孟荇的秘密竟然连枕边人都想瞒着。
岳少兰说完便有些忐忑地望着苏暖,心中既希望这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多虑,又担心是不是真得招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仿佛一个等待着公布考试成绩的学生,整个心如油煎火烹一般。
苏暖抿嘴一笑,丹凤眼中一片温柔宁静。
“孟太太不用担心,我会暗中帮您查看一二,是不是有什么妖邪作祟很快就能弄清楚。”
“真的!”岳少兰没想到苏大师这种级别的高人答应地如此干脆,简直是惊喜莫名。
“谢谢大师,您真是我们家的恩人!”说着立刻从怀中掏出一张支票。
“知道您不在意这些身外之物,但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您务必收下!”
哟,连支票都早早准备好了,看样子岳少兰在听说她要来孟家赴宴后就打定了主意请自己帮忙,由此也可以看出这位孟太太的心中是多么的不安。
苏暖愉快地接受了“身外之物”,捉妖的干劲儿更足:“那我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探查过程中可能需要孟府的协助,还希望您能给予我便利。”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岳少兰连忙点头应下。
书房中的孟荇和蒋定珣还没有出来,而花厅之内孟瑶和路琛早已不见了踪影。
路琛去哪儿了?虽然孟府之行的目的之一便是要让路琛和孟瑶相遇,最好还能擦出爱的火花。
可是苏暖也清楚,三足乌已经主动攻击了路琛,这里又是西周藏品所在的孟家,说不定三足乌就隐藏在某个角落里伺机而动,男主可不能出事。
苏暖当即起身道:“那我就借此机会先在府内各处走走。”
岳少兰亦步亦趋:“我陪苏大师…”
“不必!我和助手两人即可,您帮我注意着孟先生,如果他问起我的去向,请替我遮掩一二。”
“哦,哦,好的,那苏大师您小心。”岳少兰诚惶诚恐地将苏暖和阿喀琉斯送出了花厅。
“老猫,你觉得那孟荇有没有问题?”
四下无人,苏暖这才低声询问猫妖的意见。
“不好说,不过他身上没有妖气。”
这一点苏暖也知道,孟荇在妖气识别功能下和常人一般无二。
“不过我很感兴趣他老婆说得那个半夜叩拜月亮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苏暖想了解的,可惜他们没法实际看到孟荇当晚的行为,所以也无法做出判断。
孟家别墅共上下三层,奇怪的是进入楼内后,红色的妖气便消失了,两人看似漫不经心地参观散步,实则按照顺时针的方向逐一探查各个房间,去世的孟家老爷子就住在一层,苏暖和猫妖便直奔走廊尽头老人曾经的房间而去。
两人走到门前轻轻拧动把手,趁无人注意,先后闪身溜进了室内,房间里的陈设还是老人生前的样子,古朴的红木家具件件价值不菲。
苏暖不想浪费时间,她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三张粉色的追踪类符咒,这都是来之前准备好的,三足乌非同小可,自然要做万全的准备。
只见苏暖朱唇轻启,口中念念有词,右手一扬,符咒瞬间发出粉色的柔光,向着老人生前的床榻飞去,最后在床榻上方的空中停住,三张符咒依次排开。
苏暖的咒语并没有停,符咒上朱砂写就的篆字开始闪耀出愈来愈盛的暗金色,与此同时,虚空中开始间或地出现一些景象的片段,好似有支画笔想要极力描摹出什么情景,然而始终没能勾勒出任何完整的影像,终于符咒如同在火焰中燃尽般化为了飞灰,整个屋子又重新黯淡了下来。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苏暖的两道秀眉紧紧地皱起,她的追踪符咒可以勾画出人临死前最后的影像,既然孟老爷子不是单纯的心脏病突发,苏暖希望能够看到他出事前的情况,可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瞬间影像无法恢复?”老猫活了几千年也被震惊到了。
“按理说,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有人不希望我们看到,所以事先进行了删除,可是三足乌有如此的妖力吗?即便有,他又是怎么知道你我会来孟家查探呢?”阿喀琉斯化为人形后俊美的脸上满是疑惑。
就在两人陷入沉思之际,楼上传来一阵男女调笑之声。
苏暖一惊,孟荇和蒋定珣在书房,岳少兰还在花厅,这孟家还有谁会在主人家宴请贵客的间隙做出如此胆大妄为之事。
她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不是吧……
苏大师的心因为自己的猜测而抖了一抖,楼上激情四射的声音更大了些,足以令人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