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看他半响没说话。
最好不要牵扯到关系,还算剩下点清醒的大脑迅速向她发出警告。
她干脆沉默了下,等沈羲和吃完,她迷迷糊糊掏出钱包,看也没看从里面掏出一叠星币,放在桌子上,那只猫绕着她小腿蹭来蹭去,阮恬摸了两把。
也不抬头看沈羲和,说:"我送你回去。"
直到回校门口,阮恬才想起来一般:"哎,我那个信息素匹配报告你那还有吗?"
"有,怎么了?"
他的声音不咸不淡,听不出什么情绪:"准备看看匹配度九十九的吗?"
我去。
阮恬跟他说话就对不上,沈羲和总能把话说的别别扭扭的。她揉了揉头发,睁着一双醉眼,学着沈羲和的别扭讲话方式:"拿回家让我爸妈裱起来挂客厅。"
沈羲和:……
*
阴天,大风刮过像是把最后点闷热给吹散,天是灰的,大片大片的绿色枝蔓在灰色之中蔫巴的垂着头,花瓣落了一地。
阮恬穿过庭院的时候,一朵盛开的正艳的蔷薇一整朵砸在她头顶,滚了几下落在她手心里。
阮恬怔愣在原地,正在修剪庭院的老张搭话道:"花落手里,今天你要走运啊。"
老张是他们家司机,开了四十几年的车了,从阮恬她爹年纪还轻的时候就在这个家里,最近打算退休回家了,说是儿子即将从军队退伍回来。
她捏着那花瓣,轻轻的一拨:"怎么是您在这里?"
这花是阮恬栽的,她刚穿书那几年很不适应这里的生活,总觉得占了另外一个人的生命,心里很愧疚,又时时刻刻想着即将来的剧情点,剧情像把刀悬在她头顶。
她那时候过的很不好,大约是心里想的太多,人也总是生病,早几年她停了原主所有的课,呆在家里休养,种花成了她最后一点事情。
一开始花总是种不活,阮恬也总是疑心自己活不久,因此同原主的父母也总是保持着距离,她冷冷淡淡的处理所有关系。
后来要死掉的蔷薇花莫名其妙的活下来了,阮恬没有表示,直到夜里她睡不着出来走走,看到阮先生和阮太太两个人在深夜里,不点灯去种花。
那蔷薇花一开始根本活不了,是阮先生和阮太太三天一换花。
她站在身后看他们两个满身狼狈,回了楼上,第二天积极的去看病吃药上课。
不为别的,为阮先生和阮太太一腔爱子之心。
老张笑的憨厚:"种花的人今天请假了。"
阮恬看了一眼她的花叹气:"再换一个吧,他再来两天,我的花要全死了,找个年轻点的人,会种花的。"
交代一句,她上了车去学校。
已经迟到,阮恬不紧不慢喝完最后一点奶往教室前走,经过楼梯角,摆了个垃圾桶,她把空牛奶盒丢进去,心情很好的似的哼了两句。
从后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猛的一刹车:"牛逼啊兄弟,迟到了还在这儿跟垃圾桶做祷告呢?"
阮恬:……
是赵穆奇,体育课代表。
高一的时候,刚开学谁也不认识谁,这孩子夸下海口要一个星期追到阮恬,第二天话传到阮恬耳朵里,她把人拖到器材室揍了一顿。
真的意义上揍了一顿,因为很长时间的生病,以及骨架小的原因,阮恬一眼看上去比同龄人要小的多,看上去也格外好欺负,实际上在生病那几年里,阮恬为了身体健康,跟着教练锻炼学武术,能面无表情扛起一袋大米。
从那以后,高一某班体育课代表被小女孩打哭的流言席卷里整个学校。
阮恬分化成为一个alpha后,赵穆奇在学校里敲锣打鼓,喜极而泣洗刷自己的冤屈:"我他妈就说阮恬不是一个正常人,我一个beta被alpha打哭也是正常的!"
阮恬笑:“早,狗儿子。”
说这句话时,她脸上的笑单纯又无辜。
赵穆奇抿嘴,在阮恬乖巧笑容下回想起那天被揍的美妙下午。
也不敢回嘴,小媳妇似的委委屈屈进了班。
都在早读。
沈羲和的位子是空的,阮恬看了一眼立马收回目光了。
她静悄悄坐下,伸手往抽屉里一抹。手指触及不同寻常乱糟糟的触感似,她动作一顿,弯腰往抽屉里看。
里面的试卷被人整理的干干净净,一整摞放在里面。
她把试卷从里面拿出来,打开才发现不仅是被人整理成一摞,还分科目用小夹子夹起来,她翻看最顶上的语文卷子,翻了几页,从上往下按时间给放好的。
语文课代表周子良走过来,小心翼翼的开口:“那个,昨天的语文卷子就差你的咯。”
说着还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语气很轻。
阮恬抬头:“哦,这就给你。”
她按开夹子,拿走上面两张卷子交给周子良。
陆陆续续有课代表来收卷子,阮恬把卷子全塞给前桌,让她帮忙传到前面去。又再次用夹子夹好卷子,放回了抽屉。
早读快要结束的时候,沈羲和才来,他的校服拉链没拉上,露出里面的白色短t,柔软的头发时不时扫过他额前眉毛,眼皮懒洋洋的耷拉下来。
走到座位前时,注意到自己桌面上正中间放着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