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醒了。
他茫然的躺在床上。
茫然地看着身边抱着自己哭的接不上气的娘,还有紧紧捏住自己胳膊的爹,站着不住颤抖的爹。
“孩儿啊,有哪不舒服么?”
“爹,我饿。”陈福笑着看着他爹。
“死孩子,还笑呢。等着我给你做饭去!”陈见宽红着眼眶,起身去做饭。
陈福一只手搭在他娘的胳膊上:“娘,别哭了,我这不好好的么。”
“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你,以后可不能这么吓娘,娘受不了啊。”
吴柳紧紧的攥着陈福的手,一遍一遍的抚摸着。
陈福动了动头,酸疼的紧,那感觉好像小时候第一次连武后的感觉。
陈福好像做了一场梦。
一开始,他躺在一片雪地里,从天边开始,周围的颜色一点点褪去。
直到最后,黑的连自己也看不到了。
他在一片漆黑之中,不能动,不能说,听不见,看不见,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自己。
突然,原本是黑暗中裂开了一道大缝,光撒了下来。他原以为那是天,结果他却向天坠去。
他跌入裂缝,裂缝那边是另一种意义的黑暗,很白,很深,很冷,依旧什么也看不见。他在冰冷的白色中不停地下坠,他感觉自己的体温在流逝,是真的流逝,就像流水一样。
那种流逝的感觉让他绝望,他在一点一点被抽干,他什么也做不了。
后来,不知怎么的,那些流走的又都回来了,甚至更多。
从未有过的充盈。
再后来,周围又开始有了色彩,他落回了地面,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像他的家。他看到了身边有两个人,他看到了烧的火红的炭盆,他闻到了一股药味,他听见了哭声。
原来是醒了。
陈见宽给他熬了一大锅猪肉粥,还放入了采来的草药。
陈福躺在床上,盯着那锅粥冒出的热气。
他感觉自己饿坏了,两天水米没进,再加上灵刀催发身体恢复,他现在身上没有一点肥肉。
粥终于熬好了,陈见宽把粥端到床前,给他盛了满满一碗。
陈福大口地吞咽着猪肉粥,他感觉到了每一粒米,每一块肉,是从未有过的香甜。
“慢着点,你刚醒过来,别撑坏了。”
陈福此刻是什么也听不进去了,他感觉自己好像被掏空了一样,三大碗粥下肚也没把他的肚子填饱,最后把粥锅刮干净才罢休。
他还是没饱。
“爹,我想吃烤羊……”
“吃个屁!刚醒了吃啥烤羊,歇两天再吃!”
“我是病人!对我好点,我又晕了啊。”
“是病人才不让你吃呢!”
陈见宽正说着头上挨了吴柳一下子。
“会不会小点声你!”
吴柳瞪着眼看他,陈福装地一脸委屈,抱着他娘的胳膊。
吴柳伸手还要打,陈见宽委屈地捂着脑袋跑到一边。
“你就惯着他吧你,不跟你们娘俩说话了,我去处理村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