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曼安一听鞭子,顿时慌张起来,江箐亲手动鞭子就说明是真的惹恼了她!
原先她是在赌这个江箐到底是不是江箐,如今一看,还是原来的长姐:“姐姐我错了,爹爹,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江涛对上江箐的眸子,见她一副想把江曼安赶走的模样,便下了逐客令:“罢了,下去吧。”
江曼安慌了神,生怕江箐不放过她,无心顾及他们之间的意识交流,连忙朝二人俯身行礼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之前江巧澜做的报纸头条新闻为醉云坊免费做了三天的广告,如今这醉云坊不但收益见长,连连三天客人爆满。
今日三日期限已到,仆人左右为难到底要不要再给醉云坊打广告,想起江箐的嘱托,也不敢私自做主,赶忙入府去问她的意见。
江家产业链广大,不止是因为底下的店铺生意,更多的是江府有一座矿山,名副其实的家里有矿。
当江涛得知江箐的营销手段时,众人都觉得这个方法不可行,妥妥的赔本生意,可江涛还是把这铺子的生意交托到江箐手里,对这个女儿的疼爱,可所为是宠溺!
万一铺子的生意真的被江箐做砸了,这江涛怕是连眨眼都不会眨眼吧。
仆人见老爷正在教大小姐习文,也不敢上前叨扰,再三思量下还是唯唯诺诺的敲了敲门:“老爷好,大小姐好……”
他看了一眼江涛,不知该不该开口,心下一横,还是说了,“醉云坊的老鸨今日来说,想再让咱们多打几天那个什么广告。”
“换成她们对家。”江巧澜把毛笔放下,没有丝毫犹豫,滔滔不绝道:“无论醉云坊怎么求,怎么说,这三天坚决不换,就给他们对家打广告。事后自然会有人出高价买那一袭小小的广告位,然后广告位七天五十两,半个月八十八两,一个月一百两,一个季度是三个月也就是二百九十八两,一年五百九十八两,永久使用广告位置八百八十八两。”
这番话听在江涛的耳朵里不由得吃了一惊,诧异的瞧着他的女儿,片刻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女儿真的长大了,这做生意不得不说也是有一套。
“另外,这城中不需要只有我们一家独大的报纸社出租广告位了,有人想做的话让他们入股。”江巧澜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考虑到有些穷人可能买不起广告位,这时候我们就跟自己抢生意,要钱的广告位是我们开放的,所以这不要钱的广告位也得是我们的,不要钱的广告位,让他们为我们的店铺招揽五个人,成功买走我们店里的东西后为他们免费打广告五天,另外那个砍价服务不能停,以此类推,懂了吗?”
江巧澜都在心里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虽说她是个艺人,但这营销手段做起来,她也可以分分钟捧红一个新人呢!做生意又有什么难的,真是个平平无奇的商业鬼才呢。
虽说仆人已经是第二次听大小姐这荒诞的营销手段了,可他心理承受能力不够强大啊,这醉云坊不知道怎么回事,用了大小姐的方法,不但升了万利,他们从中更是收货了不小的红利。
他心脏突突的跳着,胆颤心惊的望向江涛,不过也幸好大小姐的法子管用,不然江箐把这店铺给做砸了,这受苦受难的可都是他们这一群跟在身后擦屁股的人啊。
没等他说什么,仆人就见江涛对他摆摆手:“就按照箐儿说的去办。”
仆人握着拳头,缩在袖子里用衣袖擦了擦冷汗,对江涛做辑:“是,老爷,小的这就去办。”
江巧澜看着仆人这副为自己捏了把汗的模样竟被逗笑了。
放心兄弟!我跟你无冤无仇不会害你的行嘛,不过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越是不被看好的方法,到最后营销起来就越会惊艳所有人!不过属实辛苦你们,让你们这么胆颤害怕了。
她看着快要远去的仆人,急忙起身,跑到门前喊了一嗓子:“放心!事后一定给你们涨俸禄!”
江涛在某一瞬间,看到了之前他乖巧懂事的女儿,他也没催着让江箐习文,而是坐在一旁的桌前,拿来一支毛笔,随手写下几行诗句。
江巧澜上前,看着用行楷落下的诗句,不得不说,江家这名门望族,出了一个江箐有种家门不幸的既视感。
母亲白氏是城里有名的才女,父亲江涛是首富,江曼安从小在母亲的董从灵的教导下在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才女,在外人眼中无论如何都是个可悲的角色,尤其是还要对江箐阿谀奉承。
“晚风吹过风很暖,春雨照来雨不寒。风过夏枝雨有香,清风润来风不晚。”江巧澜感慨他们这一家的文采,不由得点头赞许:“父亲大人,好诗。”
江涛刚想把笔放下,就见江箐乖巧的再旁伸出双手静待,见此便把笔放入了她的手上,随后双手背后:“今日就到此为止吧。母亲念你,一起去用餐吧。”
江巧澜点头回应,用过晚饭后,为了凸显江箐那几分小聪明当然要挑灯夜读。
实际上玩着写着,只是装装样子罢了了。在他们眼里江箐说是学,实际上样子装的挺像那回事,实践起来,可是半分不行。
所以她也得学个七七八八,平时早早熄灯的江箐,如今夜深了还未熄灯。
眼看她也要因为没有电子设备而早早犯困,耳边传来轻轻的咳嗽声,让她一下清醒了过来。
她不情愿的起身,懒散的走到窗户前推开,托着腮半眯着眼也不看来人:“敢问弟弟不是在禁足吗?趁着四下无人,出来溜达溜达?”
“长姐还真是魅力无限,夜里送香就是芳心暗许?”江瑾背对着窗户,看着皎洁明月,冷清的声音让人听的心安,“若这香是我放的,你该如何?”
江巧澜毫不在意道:“那一定是拿错了。”
“我本不想承认,看你这般不知羞耻,真是不堪入目。”江瑾回身冷冷的扫了一眼江箐。
这江箐要是查起来,查到自己可以说是拿错了。可若是真的查到某些小厮仆人身上,按照如今江箐的态度,那小厮怕是会得到几句安慰话吧。
“你的眼睛长在天上,接听万物?”江巧澜不满的嘀咕,垂眸想了想,轻轻拽了一下江瑾的衣袖:“那香……”
“自然是拿错了,你以为你说的那几番话就能让我对你的看法改变?简直笑话!江箐目中无人、不学无术、娇纵跋扈。还是往日欺我之人,你觉得我会给你送安神香?”江瑾毫不犹豫,语气也是如此决绝。
江巧澜点点头,想来确实如此,便对此深信不疑,竟不曾察觉心里竟升上一丝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