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口无遮拦瞎说,爱绮进入了一种神秘的境地,那是一种肆意的奔放,是自由的呐喊。
——被统称为迫害后的愉悦。
“不,这应该不是,”赤井秀一反驳道,“既然如此,就不要相信这个男人。”
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字字间透露出的距离,表明他已经不自觉地将这个少女的忧愁放在心上,并且害怕她受到伤害,而给出告诫。
可是赤井秀一能够分辨出这种情感,在他的眼里,柏莎还只是个女孩罢了。
这种情感无关爱情,大概是一种保护欲在作祟吧。
而且谁能面对这种描述的未婚夫还能无动于衷的啊!!
爱绮顺着他的话说下去,“但是你这么说我也——反正不是以后也得一起生活,提前习惯的话会好很多?”
该说她是有戒心好呢,还是说过于大方好呢,赤井秀一不太希望对方在这方面上吃亏,“也不能这么说,这种事得按你自己的意愿来,就像你一直梦想成为音乐剧演员——这是朱蒂告诉我的——你懂我的意思吗?”
“可能从我的视角来看,你的未婚夫并不算是个好男人。”
两人说着说着,移步到一旁商店遮阳棚的阴影下。
刚好是一家咖啡厅,爱绮顺理成章地叫来侍应生点了咖啡和下午茶甜点。
赤井秀一:“?”
怎么就坐下来了呢。
很不错,话题已经在往她想要的话题上引入了,爱绮左盯右盯很不自信的样子,“可是他也有不错的地方啦,还会夸我是个很好的对象(员工)。”
“虽然一说起来总觉得他不好,满是缺点,可是就是这么温柔一下我就很容易被他哄住,还挺没原则感的。”
“但我心里又有股声音一只在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和那样的男人结婚——红先生,如果你遇上这种状况的话,会怎么办呢?”
之前那几句开导,已经是赤井秀一奋力的结果。毕竟他还没有经历过这样宛如是电视剧一般的故事,该说不愧是上流家庭出来的女儿吗?就算是曾经是同事的朱蒂,她的烦恼可没有柏莎那么复杂。
直男陷入了沉思。
他理性提议道:“不坚定的时候,就找能让自己一瞬间清醒的东西看一看?例如无法按时起床,那么就设下闹钟,寻求外务的帮助。或许你可以让朋友提醒自己……”
“红先生!”
少女打断了他的话,惹来赤井秀一疑问的眼神,她手肘承载玻璃桌上,身体往前探,像是突然发现宝藏一般,眼神里都是跃跃欲试。
“我是说,红先生的存在就可以帮到我的忙!”
“就如同在呼吸障碍发作的时候,想起你的背影,心里就会安定下来。如果这件事上有红先生的帮助的话,那么我一定可以坚定自己的本心!”
赤井秀一:“你所谓的帮助是指什么?”
“那当然是——”微妙的停顿之后,爱绮激动地提议,“您的私人邮箱,可以吗?不会经常打扰您,也不会强求您的回复,只是希望能够迷茫的时候诉说一下烦恼,这样的话相信我一定很快就会清醒过来!”
赤井秀一愣住,对面的爱绮眨巴眨巴眼睛,眼里满是期待。
他突然就很想笑。
本以为她是一只柔弱的玫瑰,没有见过其他花朵的枯萎,也没有见过风沙与干旱,大家都害怕她受到伤害,甚至反应比本人还要着急。
但是仔细一想,就算柏莎是一只玫瑰,她也是有刺的。
谈话之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就打起了自己邮箱的主义,恐怕只有开头的抱怨是真的,后面都是她为了掩饰小心思而说的罢了。而他还真的很认真地在想办法,令人颇有种被戏耍的错觉。
玫瑰正亮出自己的刺,表示她很有想法,并不会轻易被伤害。
因为赤井秀一没有回答,爱绮还以为他心里并不愿意,“如果不可以的话,也没关系的啦……”
赤井秀一拒绝是没什么问题的,可是他偏偏觉得把邮箱给柏莎也没关系。
就像是猎人知道狐狸的狡猾,可还是愿意陪狐狸玩一场假装狩猎的游戏。
他并没有点咖啡,所以直接站起来,“我只说一次,记得住的话就试试吧。”
“是!我的记忆力一向都是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