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章(2 / 2)夫人她走路都喘(火葬场)首页

傅宏浚见她如此惶恐难安,心下便更为不悦,他难道是吃人的野兽不成?为何表妹见了他就如此害怕?

他到底还是顾念几分表妹对他的情谊,他便缓了缓脸上的阴寒之色,只沉声问道:“表妹为何不去正厅?”

沈宜荏便又偷偷瞥了一眼傅宏浚,见他的脸色瞧着比方才和缓了许多,便壮着胆子说道:“表哥,我有事要与你说。”

傅宏浚微愣,他没想到这沈家表妹竟会如此执着,当下便只得耐着性子解释道:“表妹,若是旁的事,便等今日回了府再与我说罢,今日表哥事多,实在无暇听你多言。”

沈宜荏这下当真是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世子表哥就是不肯听她说几句话呢?她明明要说的是与刘奇相关的正事啊?表哥他为何一副避之不及的敷衍模样?

沈宜荏极为不解,虽不敢大声为自己辩解,却仍是气鼓鼓地胀红了脸道:“表哥,我要与你说的并不是旁的事,而是与刘奇有关的事呢。”

她这话一出,本欲离去的傅宏浚便立刻停在原地,他转过身来,与沈宜荏水杏般的黑眸四目相对,他便极不自在地移开了双眼,询问道:“你知道些什么?”

他语调急切,神色严峻,沈宜荏却是一头脑热,因不敢透露半句自己的“心声”之症,她便只能仓促乱编道:“是…是我方才在莲花池旁散步,一时间见这曲径小道的风光甚好,便…便想来这走走,谁知却遇到了一个神色慌张的丫鬟,那丫鬟瞧着极不对劲。”

沈宜荏说完后,傅宏浚古井无波的俏脸上便现出了几分喜悦之色,他便追问道:“表妹可知那丫鬟生的什么模样?”

“我…跟着那丫鬟走了几步,便发现她去了大厨房,她应当是大厨房里的丫鬟。”沈宜荏甚少说谎话,这一番编造下来,她已是脸如粉桃般霞红,直让傅宏浚瞧着有些不解。

表妹怎得突然脸红成这幅样子?还不肯看自己的双眸?

思及平素冬儿所说的“女子在心悦之人面前总会娇怯含羞,不肯抬眸与那人对视。”这话,傅宏浚才恍然大悟,表妹这是见了自己后害羞了!

傅宏浚便也不想伤及表妹这点小女儿的情谊,他便自诩贴心地大步走至沈宜荏身后,如此她便瞧不见自己的脸了,兴许这样她便能平复一下汹涌的情思。

“表妹若是愿意的话,可否将那丫鬟的容貌说于我听听?”傅宏浚便问道。

沈宜荏虽是有些纳闷表哥为何要突然走到自己身后去,可她到底是有些庆幸,表哥走到自己身后去也好,自己便不用再心虚了。

“我记得那丫鬟脖颈处有一抹淡红色的胎记,表哥若不嫌弃的话,我便与表哥一同往大厨房瞧一瞧去。”沈宜荏的双颊上的嫣红也慢慢褪去,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身后的傅宏浚见表妹说话时不再如此紧张,只暗道:果真如此,表妹不对着自己说话,便不会如此羞涩紧张。

原来表妹,当真是心悦自己。

傅宏浚也不知该如何形容此刻他的心情,他本以为自己获悉了表妹的心意后会嫌恶难忍,可此刻的他却丝毫不反感表妹的这一番心意,若是与那些虚伪两面的人比起来,表妹的心机与殷勤还显得更真实一些。

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的?不过是自己如今无心男女之事罢了,待他寻个日子,再好好措辞一番,与表妹说说清楚吧。

傅宏浚胡思乱想间,他们二人便已走到了安平侯府的大厨房内,因今日府上摆宴,此刻的大厨房到处是急走奔波的奴仆小厮。

且人声嘈杂,剁菜、砍柴、煎炒、吆喝声混杂在一起,直让傅宏浚剑眉微蹙。

大厨房的管事本正在清点今日的菜单,冷不丁往远门望去,却见镇国公世子正与一娇俏美人相携而至,他二人都姿容出色,气度不俗,远远望去,竟像神仙璧人一般登对般配。

那管事的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菜单,只谄笑着小跑至傅宏浚身前,俯身行礼道:“小的给世子爷请安了,这位定是世子夫人吧。”

沈宜荏闻言,一张俏脸立马红得如腾云偎霞一般波澜生动。

傅宏浚便瞧了一眼沈宜荏嫣红的双靥,又轻飘飘地斥责那管事的道:“这是我的表妹。”

那管事的双目圆瞪,虽见世子爷并不恼怒的样子,可他还是猛地扇了自己几个巴掌,只讨饶道:“世子爷见谅,小姐见谅,奴才这嘴就是下贱,该打。”

“好了。”傅宏浚敛了笑意,只沉声道:“去叫你们大厨房的丫鬟都过来,排成一列,我有事要吩咐下去。”

那管事的虽不解其意,却也不敢得罪了傅宏浚去,便只得将大厨房里做活的丫鬟统统叫来,吩咐她们排成一排,站于傅宏浚面前。

而傅宏浚则给身后的沈宜荏使了个眼色,她便迈步上前,将这十几个丫鬟的脸统统望了一遍。

只是望完之后,沈宜荏的脸色便霎时变得惨白无比。

没有,这些人里面并没有那日她在曲径小道上见到的那个丫鬟。

沈宜荏情急之下便只得转过身来,对着那管家的脱口而出道:“你这大厨房里可有一个叫雅儿的丫鬟?”

“雅儿?”那管事的略思索了一番,而后便如实回禀道:“小的这大厨房里并无一个叫雅儿的丫鬟呢。”

“那可有一个脖颈里有胎记的丫鬟?”沈宜荏又追问道。

那管事的虽与底下的丫鬟们朝夕相处,可安平侯府规矩甚严,他一个男管事如何能知晓丫鬟身上的胎记,他便尴尬一笑,回道:“这胎记一事,奴才便不知道了。”

沈宜荏正无比失望之际,却听得身后一丫鬟清丽又婉转的妙音,“奴婢知道,玉雅的身上有个胎记。”

几个丫鬟俱都面面相觑,只疑惑地问道说话的丫鬟道:“玉雅是谁?”

“玉雅就是今日请了假去瞧家中老母的芳儿,我曾见她收过一封信笺,信头上清清楚楚写着玉雅二字。”那清丽的丫鬟不卑不亢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