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又是你?”男人低叹一声,视线像钩子一般锁在了她身上,“看来我们真是有缘。”
原来他还在想扔了这个长相俊美的奴隶怪可惜的,可真是老天开眼,眼下就来了一个白白送上门的。
他眼神示意了余下两个帮手,见几人步步紧逼,凉萱堪堪后退几步,拔腿就跑。
她往同李思思岔开的方向跑去,远远地就听见有人在她身后大喊:“凉莺莺,你这个笨蛋,往那跑做什么,快过来!”
说着,李思思从地上拾起了几块砖头就往前用力一掷,她技艺精湛,正中一人后额。
这下可将那人伤的不轻,他摸了一把自己的后额,四个手指上就沾了血。
男人见她还有帮手,低骂一句,折返回来想先解决这个棘手的丫头再将她们二人一网打尽。
凉萱绕了一个大圈气喘吁吁地跑到她跟前,李思思拉住她的手腕就开始狂奔。幸好这里离村子不算太远,到了村头两人便扯着嗓子开始求救。
最先跑来的是李思思家的大黄,它冲过来就往二人身后的歹徒上扑,一张利牙咬住男人的腿,使其动弹不得。
“爹,快救我,爹。”远远地来了一个男人,是村头的王伯,李思思张口就叫人爹,倒叫他措手不及。
看见他们身后的状况后王伯也立马反应过来,麻利地接话道:“走,跟爹回家,爹这就拿锄头过来!”
又是恶狗又是锄头的,已经伤了一人,他们三人再有胆子也不敢就在人家里挑事,摆脱那条恶狗后三人便灰溜溜地逃了。
“你们怎么惹上了那种人?”王伯见她二人狼狈的模样,关切问道。
大黄吐着舌头到了李思思身边,她蹲下摸着自家的爱狗,抬眼望着凉萱,眼中不乏嗔怪之意,“您还是问凉莺莺吧!”
凉萱闻言低眉瞅了她一下,看思思的模样好像没真的生她气,她心中松懈下两分。
狂奔之后凉萱的气息如今还算不得平稳,她红着脖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说了一下。
“莺莺啊,以后这种事情少听,少看知道不?容易没命的!”王伯闻言连连摆头,颤着声音连声教导。
李思思也在一旁帮腔,“就是,就是。莺莺,这些事情你以后少管啊!”
凉萱默然,见李思思要走,她才艰难开口道:“思思,我看他们扔了个人在那,我想……”
她话还未说完就被李思思打断,“莺莺,别想了,他们能扔下的人说不得早就死了,别多管闲事,咱们回家。”
她意志坚定地要拉着凉萱回家,凉萱也拗不过她。
李思思回去时再三同凉萱强调不要多管闲事,她发誓承诺再有下次她可不陪凉萱去。
她料想那姑娘胆小,一个人也不敢,于是乎自以为拿捏了凉萱命脉的李思思便落下心肠回家睡大觉去了。
沐浴后,凉萱躺在床上怎么也不能入睡,村头的小山里就躺着一条人命,她难道真的要见死不救么?大家都让她别多管闲事,保命要紧,可凉悯生不是这么教她的。
她自小跟着哥哥长大,凉悯生有时会教她一些大道理,多年一直铭记于心,奉为圭臬。
时下起了大风,天幕蒙上了一层灰,从窗户中吹进来的风较往常清凉了些,今晚怕是要下雨了。
凉萱纠结再三,还是决定去看看。既然李思思不赔她去,那她就让李思思的狗陪她一块去!
她叫了大黄,一人一狗提了灯笼就往村头去。
“大黄,回来。”
大黄找到萧泽珩后就往他身上扑,凉萱立刻制止了它。她蹲下倒在地上的那人看去,渐渐靠近,用手探了此人的鼻息,心下一喜,他还活着。
凉萱将他扶起,就近让他靠在一颗树旁。
“喂,醒醒……”
天已完全暗沉了下来,她举着灯笼借着烛火照看他的脸,这人的眼睛完全隐在碎发中,凉萱根本看不见他到底醒来没有,她只好伸手去扒拉他额前的碎发。
只看一双阴戾的眼眸半睁,烛火昏黄,更衬得他的眼神可怖,这人活生生是将她视作仇敌一般。
凉萱咽了口水,脑子一乱连忙退开几步。惊惧过后手腕失力,灯笼掉在了地上。
见凉萱如此害怕,大黄合乎时宜地狂吠起来,凉萱蹲下将大黄揽在怀里,抱着狗身子她好像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方才那么看她,是把她看做了鞭挞他的人了么?
凉萱拾起地上的灯笼,轻揉着大黄的头,如此它不在吠叫,她抱着大黄慢慢靠近,断断续续地说:“那个……我不是坏人,我就是想问问,你……嗯……”
她说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回应,好在有大黄在她身边,她又打着胆子去扒他的碎发。
似乎是昏过去了。
怎么办呢?凉萱将脸埋入狗毛中,陷入了深思,她要将人带回去吗?
顷刻,凉萱便将头揪起,捏着鼻子嫌弃道:“唔,大黄你多久没洗澡了,好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