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似是笃定他会跟来,话音刚落林赋寒便转身离去。
谢折川看着他的背影,眼底一抹戾气飞快地掠过,他很不喜欢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可对方身上的价值远超过一切,所以他忍耐了下来。
两人在山洞外停下脚步,并没有走太远。这个距离,山洞里的一切情况都能被神识所感知,至于原因是什么,他们都心照不宣。
谢折川猜测着林赋寒叫他出来的目的,和接下来可能会发生的行动,无外乎不过是用武力逼迫他,警告他远离。他觉得又无聊又厌烦,甚至心里已经想好了说辞。
——拜托,只是一时兴起的逗.弄罢了,当他谢折川是什么人,谁会向你一样,为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疯得彻底,把一切都搭上?
可林赋寒的反应却不是他预料的任何一种,他态度平静得过分,甚至对之前的事也只字未提,只是说:“快月中了,分头行动,幻境我来破,你保护好她。”
说完便欲离去,而就在擦肩而过的那一瞬,谢折川突然开口。
“你怎么如此笃定,我不会对她不利?”
这是他第二次问出相同的话,第一次是为了试探姜朝笙在他心里的分量,而这一次到底是为什么,恐怕他本人也说不清。
那抹漫不经心的笑消散得无影无终,谢折川的面上没有一丝表情,连总是含情的眉眼都透露出一种令人心悸的侵.略性。他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森然。
“你本人油盐不进,可唯一的弱点却脆弱得不堪一击,控制她,也能达到我的目的。”
风呼啸地从丛林间穿过,遮住月亮的乌云也被吹开,冷白的月光照亮了这一片漆黑的环境,林赋寒眼眸轻转,看向谢折川,原本黑沉的瞳孔如今却是一片浓郁的紫色,像流动的海,里面压抑着无数情绪。
谢折川看见这一片紫,才恍然发现,原来他这个月提前半魔化了。
现在这样平和的状态,对这样的林赋寒来说,已经是非常不正常的状态了。
“你不会。”
低低的嗓音重如洪钟,一字一句都钉在谢折川心上。林赋寒仿佛觉得这个提议很好笑一般,贯来下压的嘴角就略略扬起,是一个近似冷笑的弧度,连清冷的凤眼都带上了一种能看透人心的锋利。
“你没发现吗?你看她的眼神,分明和我一样。”
世界在他眼中支离破碎。
谢折川僵在原地,脸上的神情是一种苍白到极致的茫然,竟衬得他有几分可怜来。
而撂下这句话的林赋寒,却飞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如果他再不离开,他怕自己会直接克制不住,拔剑刺穿谢折川的心脏。
这是他看到谢折川伸手去触摸姜朝笙时,脑子里最忠实的想法。
——真、碍、眼、啊。
*
属于非人的那一半的残暴本性一直盘踞在他心底,在每一个瞬间,都叫嚣着要冲破理智的牢笼,彻底主宰他的身体。
姜朝笙是他,全部爱.欲与野心的根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