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就听床边有人兴奋道:“师兄,你醒啦?”
斐玉尘揉了揉太阳穴,低声应了声“嗯”然后再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喉咙干涩,声音沙哑难听。
一只拿着水杯的手正好伸过来,顺便回答了他的问题:“正好辰时,你睡了整整三天了。”
斐玉尘接水的动作一顿,不过很快他就回过神,接过水喝了口后抬头看向君墨白道:“没耽误师尊吧?”
“没,你好好休息。正好这两天这边有事。”
说完君墨白就出了房间。斐玉尘呡了口茶水心下好奇到底是什么事。
“师兄你上回不是去昕雨村抓鬼了么?前两天出了件事,好像就和昕雨村有关。”清远见斐玉尘低头不说话,估计是在想这事便多嘴解释道。
斐玉尘挑了挑眉道:“哦?师弟可知道具体什么个情况?”
“那天你睡着后,师尊带着我去找越掌门。行到水榭轩时,有个人影从湖上经过,当时师尊就盯着那身影看了数秒。也就那么一瞥谁也没放在心上,不想前天夜里就出了事……”
越兴给君墨白安排的院子是上等的,传闻君墨白喜静,特地安排了这处院子,周边都没住什么人。
事出时,君墨白正在院里琢磨那琴谱,清远则在房内侧塌上打坐。
一开始是一声尖锐的惨叫,后来则是断断续续的哭笑声,大晚上的渗人得慌。
最渗人的是,不管在哪听到的那个哭笑声都不大,一番讨论下来更像是漫山遍野都藏着东西。
出了这种事,莫说外门弟子,便是有些内门弟子都被吓得心里一跳一跳的。
几个长老一合计便去了掌门院子。
不过具体讨论了什么,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都不清楚。
一直到第二天白日,越兴才拖着有些疲惫的身子来了君墨白这里。
君墨白像是料到他会来,给斐玉尘的床施了层灵力,又给了清远一个保命小物件。接着啥也没交代,直接就跟越兴走了。
“然后,昨天夜里。师尊就抓到了搞事的东西,听说人不人鬼不鬼的,用捆仙锁捆了后就丢给越掌门处理了。一直到你醒前一刻钟才派人过来交代了下后续。不过师尊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想接着待几天。”
斐玉尘点了点头,用灵力将空杯子放回桌上,接着扯了扯被子问清远道:“那天出来后,你有没有感觉身上哪里不一样了?”
“师尊说那泉水是仙人留下的灵液,在里头泡上一泡就能洗涤根骨。此番,多亏了师兄。”说罢从怀里掏出一颗碧绿色的玉扣,轻轻往前一递道:“也不是什么宝贝,不过师兄药修,带着他多少有点好处。”
斐玉尘心里都要笑开了花,面上还要装模作样地抬手将东西给推回去。
“师弟客气了,自家兄弟给东西可就俗气了。”
被拒后清远也不尴尬,他挠了挠头将东西收了回去。
斐玉尘:“……”要不要这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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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墨白出门后直接去了越兴的院子。
他这会正背着手在院里打转,急得连君墨白的脚步声都没听到。
小木门“吱吖”一声被从外推开,君墨白进了院子。越兴这才反应过来有人来了。
他转过身见是君墨白,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想扑过去,又有些害怕。左手叠着右手激动得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
“人关哪了?”说的是那天抓来的另一个人,并非君墨白抓的那东西。
“就在屋里密室,仙尊跟我来。”说罢也不墨迹,推开门直接就进了屋子。
是个书房,里头堆满了架子。架上倒是没放多少书,一些乱七八糟的摆件倒是放了不少。
屋子正中间放了张大木桌,上头的书籍纸张堆得乱七八糟的。只有桌案前的一方笔架放得整整齐齐,如此差别,君墨白不免多看了一眼。
就见越兴三两步走了过去,手一指,便将灵力往笔架上输放。
“咔嚓”一声,书桌后头的墙从中间往两边分开。
一条仅能通行一人的通道出现在二人面前。
通道的墙壁上十步镶嵌一颗夜明珠,将通道照得亮堂堂的。
越兴带头,君墨白跟在后面。往里走了两步,那密室门便自己合上了。
走了百来米,才见到火把光亮。
热度从出口处席卷而来,同它一起的还有稀碎地呓语。
君墨白耳朵灵,但那声音过于稀碎,一时竟也没听明白到底说了些什么。
在踏出密道的前一秒,倒是有句话说得一清二楚的。
也是这句话让本没什么神情的君墨白脸色一变,陡然难看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