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莺大步前驱那王宝刚鼻青脸肿,跟在她后头。
“你生什么气嘛。”
王宝钢厚脸皮,拽了拽她的胳膊。
“你别碰我!”
周莺恶心的抖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回你家我回我家,你以后别再联系我了!”
“哎呀!你什么时候伤成这样的?让我看看!”王宝刚这才发现她受了伤,忙关切地拉她手。
周莺生气甩开他:“你只顾着打人我不是被你们给撞倒的?”
“哎哟我没注意!”
王宝刚说:“我只忙着揍那家伙没顾得看你。我看他抓着你胳膊,在那拉拉扯扯的。气得我,我不揍他不行。哎呀你这伤的太重了,走走走我陪你上医院去。”
周莺说:“你滚蛋。”
“我错了。”
王宝刚说:“我真错了。我不该这么冲动。我是个猪脑子,我这不是着急么。我就是看那男人那么碰你,拉你的手一看就不怀好意。”
周莺冷冷道:“你走吧。”
王宝刚说:“别啊。我哪里惹你生气,我改成不?”
周莺说:“你这人差劲。我跟人说几句话呢,你就气冲冲动手打人,也不问个青红皂白。多大点事,你至于不至于?你把人给打伤了自己弄的跟个猪头一样到局子里坐着,回去花一大坨医药费,你就高兴了?我们不合适,以后别再找我了。”
这王宝刚是个耿直人。他开火锅店。周莺有个朋友和他关系很好,是老乡,便经常聚会去他那吃火锅。这老板人大方,看着像个诚实厚道的,口碑好。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见人乐呵呵的。每次去,不是送锅底,送小菜,就是送饮料酒水。时间久了就熟络了。他离了婚,独自带着个儿子,对父母也孝顺,挺难得的。
头两年,他那妈还没死,瘫痪在床,他那儿子还上高中。这王宝刚,又要做生意开店,又要照顾儿子,回了家,给他给他妈端屎端尿。有一回,周莺晚上十点过,和几个同事去吃火锅。那会都已经打烊了,只有一桌熟人。王宝刚便陪他们喝了几杯酒。大家边吃边喝,这四十岁的男人,几瓶酒下肚,说起家里伤心事,在那哽咽抹眼泪,看着还挺让人怜悯的。周莺当时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一个人带孩子的那几年。
周莺一直以为王宝刚老给他们免单,送酒送菜,是因为其中一个朋友和他是老乡。后来才知道王宝刚是对她有意思,所以每次她来,都献殷勤。
也就是前一阵儿,王宝刚突然找她约会,还买了个大钻戒给她求婚。
周莺认识他,至少有五年了,不过一直都是和朋友去他店里吃饭,没有特别的私交。周莺就很纳闷。王宝刚说,是因为他妈死了,他儿子上大学了。他以前就喜欢周莺,因为家里的情况,不敢说。而今送走了他那瘫痪妈,把儿子送去大学,他才有勇气跟周莺提这个事。他现在生意做的不错,开了几家店,本地买了好几套房。买了个戒指价值九万块,还承诺要婚前赠送一套房子给周莺,协议都拟好了。诚意十足。周莺便答应,和他处一处。她想试一试,自己究竟还能不能拥有正常的婚姻和家庭。
这结果让她很灰心。
即便她知道,许振声的诸多毛病,她还是心软。
她不忍心让他伤心。
她试着说出结婚的话,和他割断。但许振声的责问,让她没有办法坦然地开始新生。
她从包里,拿出个戒指盒子,还给王宝刚。
王宝刚不明所以,只当是自己的粗鲁惹她生气了,心下十分懊恼,却又不敢硬拦她。
周莺打了个出租,转眼不见了。
天已经黑了。
周莺心情低落。
她独自沿着街走了几步,想起凛凛还在店里,便打了个电话过去。
“妈妈。”
电话那头,凛凛清脆的声音说:“你一直没回来,我看时候不早了,店里没什么事,我就关了门,自己先回家了。我把灯、机器设备,都检查过了。”
幸好有这个女儿。
周莺说:“那你早点儿休息吧。吃了饭了吗?”
“我和弟弟在家,我煮了面条。”
周莺说:“行。”
凛凛说:“妈妈,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周莺说:“我等会儿。”
她独自一人,沿着街散了半天的步。黑夜的凉风,稍稍驱散了心头的愁闷。她找了个饭馆子,吃了个简单的晚饭。
回家时,已经是十一点多钟了。
她走到小区外,发现必经之路的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轿车。
那是许振声的车。
他居然还没走。
她心情,顿时又沉落到谷底。
她走上前,站在车门边。隔着挡风玻璃,她很用力,才看到里面的情形。
是许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