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痴又傻啊!”阮乔摇头。
抬眸又见自家这皇妹心不在焉,正四处张望,不禁拉了她的手叹气道:“别瞧了,今日皇祖母生辰仅是家宴,你要等的那人怕是来不了呢。”
“……”被说中心事的阮思齐面色一红,立马收回了目光,故作无所谓说道:“皇姐多心了,阿沅才不是在等谁呢,只是六皇兄此刻还未到,阿沅担心他误了给皇祖母拜寿的时辰。”
“是么?”自家皇妹的小心思,身为皇姐的阮乔哪会不知。
她弯眼一笑,也不点破,却是把她双颊上那弱隐弱现的红晕看在了眼里。
笑道:“原来阿沅已无心悦之人啊,那可好了,瑞王府的世子自上次宫宴之后便对阿沅你倾慕有加,前前后后这都托人向皇祖母打探好几次了呢,只因你身在病中,被皇祖母便压了下来。
如今阿沅既已大病初愈,又无心悦之人,那皇姐便替你去回了皇祖母吧,那瑞王世子为人谦和,生得也是一派温良恭俭的模样。如此天造地设,皇祖母应该很是满意。”
“……皇姐休要胡说。”
阮思齐不知自家皇姐这话是真是假,一时只觉又气又急,终是禁不住起身逃离了现场。
阮思齐红着小脸借故离开,皇太后不知缘由,只道她大病初愈身子虚弱,便唤来身边的张嬷嬷道:“哀家这几个皇孙之中,也就属沅儿最喜闹腾,你便再送些滋生补气的药材到栖梧宫去吧。”
“这丫头日后保管用得上。”
“是,太后。”
张嬷嬷领命离开,阮乔掩唇轻笑并未挑破,直至寿宴结束走出长寿宫,在顾言的追问下她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沅这丫头,自个对人家情根深种,吃味了还不自知呢,真是个呆子。”
顾言摇头失笑,捉了阮乔的手放在掌中,见她并未抽回,心下不觉欢喜,直至行至车辇边才开口道:“九公主初经情爱之事,公主便不可用这法子去逗弄于她。”
“才不是逗弄呢,皇祖母可是真有意要拟旨指婚的。”
阮乔笑了笑,忽又觉哪里不对劲,不禁似笑非笑道,“顾将军对情爱之事像是知之甚深呢。”
顾言摇头,又捉了阮乔另外一只手也放到掌中,四目相对才抿唇轻笑:“末将只对公主您知之甚深。”
“……”
这人……又开始挑逗她了。她都不知自己与顾言之间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个模样了。
只觉双颊霎时热气蒸腾,不禁抽手落慌逃上了车辇中去。
顾言忍俊不禁紧随其后,心下虽是失落,但也滋生了持之以恒的勇气。他心悦她,却不知她心悦何人,但他相信她最后一定会心悦于他的,因为他心里只有她,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顾言上辇吩咐马夫起驾离开,却不知隐在暗处的一辆车辇的车帘正在此刻被一只纤白的玉手掀了开来。
那只手的主人不是别个,正是太子妃唐婉。
她把方才他与三公主阮乔所说的话皆记到心里面,面色神色不变,藏匿在袖中的另一只手却不自觉握了紧。
“去准备吧!”
“是,娘娘。”
此声落下,夜风拂来,车帘也缓缓落下,这静置了许久的车辇终于起驾向夜色中驶了去。
那车辇如脱弦之箭一路疾驰,像要在这红尘之中抓紧些什么,很快便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