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崽崽呀崽崽长大辽(2 / 2)十年后我成了崽的白月光首页

叶琼欢胡思乱想,同时观察着四周的地形。

前面有棵大树,不知是不是柏树,树后就是密林。

如果能借这棵树遮挡一下,争取一些时间,也许可以不与连照起正面冲突就无声无息逃掉。

值得一试。

在心中默默作了决定,叶琼欢为分散连照的注意力,和他聊起这条斗篷来。

叶琼欢自己还在七曲山时,也曾和师哥胥九安打到过一只狐狸,用来做了斗篷。

可那裘皮上总有去不掉的骚臭味,熏多少香都盖不住,把叶琼欢气得够呛。

从那以后她就没穿过斗篷了。

她笑眯眯地,句尾语调拐着弯:“连师兄这条怎么反倒是香的?”

连照听她讲完,才低低说了一句:“我这条不是狐皮镶的。”

叶琼欢纳了闷。是她叶琼欢没见识了,连方裘皮都认不出来?

距离大树只有五步了。

四步,三步,两步。

叶琼欢尽职尽责分散着连照的注意力,又提起话题:“连师兄,怎么一路上都没看见人?”

“都离开罗浮山了。”

——咔嚓。

是叶琼欢踩碎了一片落叶。

“离开罗浮山?”她眨眨眼睛,“都去哪儿了?”

连照转头与她对视,答道:“历练大会开始,现在只有罗浮山的几位长辈留守在宗门。”

叶琼欢杏眼里光彩粼粼的,不知究竟是在想什么。连照迈出一步,她却停在了原地。

她身旁是一棵大柏树,有两人环抱那么粗。连照从小就很喜欢这棵树。

只要闪身到树后,很容易就能隐没在黑暗里了吧?

女子单薄的身影一晃,只在连照眼底留下一小片红,就消失在树旁。连照的手指下意识紧了紧,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但只有短短一瞬。叶琼欢的嗓音响起:“啊,还活着。”

连照睁开眼,红色的斗篷已经重新出现在视野中。叶琼欢埋着头,正在关注手里捧着的小东西。

连照微微恍惚,看清她手里捧着的,居然是只湿漉漉的小斑鸠。

它身上金黄的绒毛都被打湿了,看起来稀稀拉拉的,正在扑腾秃秃的翅膀。

叶琼欢看着掌心的幼崽,心想,好丑啊。

在七曲山时,她就常常捡到坠巢的小鸟,每次带回宗门,师父都很高兴。

师父确实是个好人,她这样做就能讨他开心。

叶琼欢用衣袖小心翼翼,一点一点将幼鸟濡湿的绒毛擦干。

她不准备跑了。罗浮山都没人了,她还跑什么跑,往枪口上撞吗?

还是混过三天了事吧。头顶不高的树杈上零落搭着几根木棍草茎,应该就是斑鸠简陋的巢了。叶琼欢犯了难,放在平时,上个树轻轻松松。

可现在,要上去还不得疼死。她斟酌了半天,鼓起勇气决定尝试慢慢爬。谁知一只脚刚登上树干,她就被拉住了。

她转头一看,连照正以非常复杂的神情看着她。

叶琼欢反应过来,老脸一红:怎么,上树不体面了?能体面谁还不想体面啊?

但下一刻,掌心一凉,是连照抓走了她掌心中的小斑鸠。连照带着小斑鸠一个纵身,就攀到了鸟巢边。

斑鸠幼崽被安然无恙送回了家。叶琼欢松一口气,也不用跑了,她发自内心感到如释重负。

不过,罗浮山的夜是真冷,叶琼欢后悔自己出来了。她紧了紧斗篷,打出个喷嚏。

震得伤口好痛。

“连师兄,我们回去吧。”

她现在只想快回去找个被窝躺下。红蓼的锅里还熬着热腾腾的白粥吧?她轻快走出两步,回头才发现连照没动。

她流露出探询的神色。连照这才微微触动,问她:“你急着要出来,就为了这个?”

因为下雨,所以担心会有离巢的动物幼崽淋湿受冻?

真有这样的人吗?叶琼欢不确定,但反正不是她。

“不是。”

“嗯?”

她语气依旧轻快,灿烂一笑:“是为了散步。”

连照漆黑的眸子似乎松动了一下。如果叶琼欢对自己稍微上心一点,她就会知道,她笑起来相当可爱。

回程路上,虽然连照依旧不怎么说话,但气氛比去时好多了,毕竟叶琼欢心情好。

转眼已经回到小屋前。红蓼远远迎上来,手里还拿着锅铲,叶琼欢赶在她前面开口,解释说:“是我求连师兄带我散散步。”

“散步?”红蓼像是吃了一惊,“你是还想参加历练大会?”

参加历练大会做什么,叶琼欢嫌命长吗?

她刚想摇头,红蓼就急急抓住了她的手:“你别去。那个女邪徒不是跑了吗,今年历练大会临时改成了搜寻她和雪声山庄的少庄主,太危险了。”

叶琼欢闻言愣了愣。改成什么?

“你吃点东西,明天一早我们就送你回罗浮山宗门,”红蓼继续道,“你受伤了,不能跟着我们冒险。”

等等,要是被送回罗浮山宗门就完了!

电光火石之间,叶琼欢作了决定。

“红蓼师姐,连师兄,求你们带我一起。那女邪徒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一定要报仇才甘心。”

惊讶于叶琼欢身形娇小,却说出这样的狠话来,红蓼怔了怔。

“我要是就这样被送回去,掌门也不会放过我,”叶琼欢垂下眼睛,换上可怜巴巴的模样,“我就无家可归了。”

“七曲山的胥九安掌门?”

虽然不知道红蓼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但叶琼欢还是点头:“是我师父。”

连照终于点头的那一刻,叶琼欢如释重负。一定是她做多了善事,好人有好报。

历练大会危险?

历练大会简直是世上最安全的活动。自己抓自己,能不安全?

只要熬过这三天,等到魏子岚来接她就好了。叶琼欢心情极好,跟着红蓼去厨房喝粥。红蓼一边搅着锅底,一边小声对她说:“你别担心。”

本以为红蓼是让她别担心历练大会的事,或是七曲山的事。但红蓼想了想,又补充:“连师兄脾气差了点,人是不错的。”

叶琼欢喝粥的呼噜呼噜声顿住。

脾气差了点?

就她刚刚才感叹过从小就好说话的连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