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祚会走会说话,不常开口不喜奶嬷嬷抱着,喜欢在院子里瞎逛。
“六阿哥慢点。”奶嬷嬷唯恐小主子磕了碰了,紧跟着伸出手随时准备扶一把。
加辅食后胤祚对奶嬷嬷不理不睬,开口向额娘要牛奶,吃饭不让人喂。
“六阿哥真省心。”翠微服侍主子用膳,一边关注小主子吃得满桌子都是。
德嫔笑道:“不让喂能吃进去多少,浪费粮食。”
胤祚抓着勺子埋头苦吃当没听见,不是他不想好好吃非弄得到处都是,也不是手脚不协调,而是力气远超正常不太好控制。
昨天夜里更鼓一响他就醒了,奶嬷嬷抱起他哄时,耳坠子打在了脸侧,他用手一扒拉,最下面的一颗珍珠碎了,为了毁尸灭迹,胤祚一把从奶嬷嬷耳垂上揪下坠子死死握在手里。
任凭奶嬷嬷连哄带骗就是不松手,之后胤祚试了试手劲,不出意外轻松的将银耳饰揉成球。
手指在床内侧看不见的地方抠了个洞,处理不了的耳坠子塞进去,第二天醒来碰东西格外小心。
名字已经够招人眼了,再让外人知道他天生力气大,胤祚敢肯定活不过明年。
胤祚在人前模仿小孩子的行为,跟着额娘磕磕绊绊学着三字经。
康熙一次也没来过后宫,宫中能知道的消息全是关于太子如何如何有才,已经定了要带太子出宫视察。
嫡出就是不一样,胤祚抱着一小匣子玩具回屋,爬到床上玩。
他在琢磨历史上的四阿哥,要不要抱其大腿苟着一辈子?
后世对这位雍正帝的评价褒贬不一,还格外短命,乾隆又是个推翻父制的败家子。
割让出的土地,闭关锁国错过最好的工业发展,假设身为官员甚至是王爷,能左右得了未来吗?
手中的九连环掉在地上发出脆响,胤祚回过神刚要弯腰去捡,忘记是个五短的身材,以及脖子上顶着个大头,一脑袋从床上栽下去,本能双手护住脑袋。
“哎哟我的小祖宗。”奶嬷嬷离得远,看到时手忙脚乱扑过去,险险接住。
奶嬷嬷吓得腿都软了,小孩子摔别的地方没事,要真磕到脑袋可了不得。
“你这是?”另一位姓张的奶嬷嬷端着热好的牛奶进门,赶忙放下手里的碗接过六阿哥。
上上下下检查一遍,没有伤没有青的地方,张嬷嬷抱着六阿哥去喝牛奶。
缓过劲的许嬷嬷,捡起地上的九连环放到床榻上。
肚子饱了,挣开张嬷嬷的手下地,胤祚迈着步子坐到门坎上,盯着从树上飞落的叶子思绪飘远。
倚着门框,胤祚坐得很稳,两位嬷嬷一个在屋里一个在门外盯着,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历史上六阿哥的死因未表,胤祚需要做的是在劫难来临之前找出凶手。
最容易背叛的往往是身边人,他们有绝对下手的时机,胤祚观察每一个接触他的宫人。
许嬷嬷今天的耳坠子换了一副崭新的,胤祚注意这些细枝末节是因为,许嬷嬷总是时不时伸手碰一下,坠子是很小的珍珠串成,不会太重才对。
频频扭头看向宫门的方向,胤祚看了眼天空中的太阳,到饭点了?
许嬷嬷蹲得腿麻了,站起来给张嬷嬷递眼色,意思是去如厕。
张嬷嬷点了点头,从屋里走到门外,代替许嬷嬷蹲在六阿哥边上。
原本有四个奶嬷嬷,如今就剩下她们俩照顾六阿哥。
张嬷嬷从不戴耳饰,手上的镯子胤祚只见过一次,干干净净很清爽的一个人。
胤祚坐一会就站起来走走,用过晚膳这一天又该结束了。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之迹,有人来把被子往上拉了一大截,胤祚感觉到口鼻处的压力,呼吸略重。
死亡的阴影骤现,胤祚猛的挣脱梦境醒来,扯下盖住半张脸的被子,呼吸略显急促。
出乎胤祚的意料,这么早就有人暗中下手,制造一起自然窒息的假相。
胤祚不习惯奶嬷嬷在床侧陪着,恰好额娘也怕奶嬷嬷不忠顺手做点什么,于是乎一拍即合,奴才守在外面即可。
入秋的天气炎热不在,晚上不必开窗子更不需要打扇子,着凉的可能微乎其微。
胤祚掀开被子,从床上趴着滑到地面,赤着脚挥开床帏,外间有一个软榻,仅供奶嬷嬷休息,值夜的宫女白芷只能坐在小圆凳上。
屋里点着一盏灯方便起夜,白芷不在屋里,塌上的许嬷嬷到是睡得熟。
不确定许嬷嬷在装睡还是真睡,宫女确实有问题,胤祚脸拉得老长,暗咒康熙一百遍。
白芷如厕回来,轻手轻脚推开门,月光照进屋里,眼前突然冒出小小的黑影,吓得大叫一声:“啊!”
许嬷嬷听到动静,睁开眼睛翻身刚要斥责白芷,大晚上鬼叫什么!
突然被眼前的身影惊住话音,定睛一看是六阿哥,跳到喉咙的心脏咽了回去。
“六阿哥如厕还是渴了?”许嬷嬷抱起小祖宗回床上,摸了摸两只脚丫,微凉,捂在手心里暖着。
“愣着干什么!”一扭头,白芷还在门口站着,许嬷嬷怒道,“还不拿夜壶过来。”
“哦,哦。”魂不附体的白芷反应过来,关上门去拿夜壶。
胤祚没尿,视线从许嬷嬷脸上落到白芷身上。
“不怕不怕,没事的。”许嬷嬷以为六阿哥被白芷怪叫声惊了魂,轻抚后背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