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他,正单膝半跪地蹲在自己的面前,检查着伤势。
刚才那一跌,虽然有他堪堪托起,但膝盖还是磕向了地面。
坚硬的大理石白地砖,丝丝渗血的伤口,疼痛在稍后才席卷而来。
明亮清冷的白炽灯下,他的指尖从小腿的皮肤上轻轻滑下来,“等我一下,要消下毒。”
然后他起身,从这个房间匆匆走出。
明明只是一点点的肌肤接触,却感到有隐蔽的酥麻正在绵延,夏梦感到自己有些发抖。
等他回来的时候,手中除了药剂,还多出了两罐菠萝啤。
恰好也有些口渴。夏梦坦然地伸手去接。他则把铝罐的小拉圈啪地一下打开,才递了过来。
“谢谢你。”
对刚才的情景,也对这个小罐。
不过这么晚的时间,他怎么还会在医院?
此时的叶嘉杨,正半蹲在地上专注地进行着消毒操作,那一听未开的菠萝啤罐就随手放在了自己的身边。
“刚去和球队聚餐了。”他语调很随意。
医院里还有球队?夏梦心里有点点惊讶,脑海中开始想象平日那些中年微胖胖的医生,穿上队服站在球场上的样子,有句话说男人至死是男孩,不无道理。
“庆功宴?”
“零比八。对面八。”从某种意义上也值得纪念一下。
啊这……回答得倒是很坦诚。
“怎么,惊讶我水平太差了?”他调侃地抬头看了一眼。
给伤口点上了碘伏,又细致地缠上了一圈纱布,他拿起菠萝啤罐,也坐到了自己的身边。明明是输了球,可听上去他心情还不错的样子。
“没有没有,虽败犹荣。”夏梦赶紧笑了一下,“就是突然想起来,以前在学校的时候你也踢球。”
嗯。
他仰头饮了一口,嘴角弯起,也泛起一缕笑意,“那时候能强一点,零比二。”
竟然还有点幽默。
其实夏梦想说的是,自己认识他的那天,就是在球场上。
那年的初秋时节,雨水很多。
当时的自己啊可真是很贪吃,下午的课间就想着溜出校门“走私”点零食。然而要想不被逮住,就不能走教学楼前面的那片康庄大道,要从足球场旁边的小树林里绕过去。
路过嘛,就随意地看了几眼。那天的场上的两方实力差距好像很悬殊。哪怕是自己这种完全不懂足球的人也能看得出,一方已成败势溃不成军,而另一方则乘胜追击,为首的一众精骑正带球直捣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