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郎没有动,他似乎没有瞧见湖面的异动,有没有听到极尽凄婉的吟唱。
“当年,我曾经遇到过一个心仪的男人,他比江郎还要俊朗,还要机智,而且还是一个惊才绝艳的词人,但是终成陌路,他没有辜负我,我自然也没有辜负他,却都永失我爱。”
黄五姑已经沉醉,居然在含含混混地倾诉,沈黛眉听到了她的倾诉,也听出了她倾诉之外的意思。
沈黛眉道:“我们该回去了。也许明天真的会下雨。”
在沈黛眉陪着黄五姑离开小亭之后,江郎还静静地坐在小亭里。但是他手中酒杯已空,手边的银壶中也涓滴不存。
浮生中许多事情也许就像杯中的酒,当空的时候,人们会觉得更寂寞,更无奈。
湖面的薄雾还在,那身影却渺然无迹,江郎的耳际似乎还飘荡着那悠远而起凄迷的吟唱。
第二天的雨并不像江郎预想的那样让人感到轻盈如梦,细密如愁,却给神玉城带来了勃勃生机,带来了声声欢笑。
江郎起来的时候,就听到了雨声中飘逸着女孩子的欢笑,他打开小窗,就看到了一群侍女正顶着这场春雨在追打嬉戏。
无忧无虑的年纪,必然会觉得什么都很有趣,必然会做些让老去的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
江郎当然没有老去,所以他并不觉得这群侍女所做的事情不可思议,如果他再年轻几岁,他知道自己一定会和这群侍女一样以独特的方式迎接这第一场雨。
江郎住的地方就在沈黛眉闺房的对面,他看到雨中嬉戏的侍女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门外细细数着雨声的沈黛眉。
她们真的很年轻,即便轻狂,即便荒唐,即便不可思议,即便疯癫胡闹,也令人羡慕,也令人向往,羡慕她们的年轻,向往她们的胡闹。
江郎从来不会嫉妒任何人,但是此时他有些嫉妒这些无忧无虑的女孩子。
沈黛眉也有些嫉妒这些侍女,因为她的身份决定了她不能像她们这样肆意胡闹。
身份是一种枷锁,年龄是一个束缚。江郎和沈黛眉都很难打破。
蓝二姑从梦儿姑娘的房间里出来,瞧着偶尔对视的江郎和沈黛眉,道:“我听说你们昨夜喝了酒?”
沈黛眉垂下头,注视着被雨水轻轻叩打的脚尖。
江郎笑了笑,说道:“前辈莫非要教训我们轻狂放纵么?”
蓝二姑沉静的脸掠过一丝淡淡的笑意,道:“我不管你们是否轻狂放纵,但是我想提醒你们,今日要去该去的地方了。”
他们要去的地方的确是该去的地方,因为要找出神玉城秘密,必须要去那个地方。
那个地方就是神玉城的禁地,也是沈黛眉在这里潜心修炼武功的地方。她至少已经有三年没有再到过禁地,因为她忘不掉这里的孤独,忘不掉这里的恐怖。
当然,她知道孤独比任何恐怖还要恐怖。她在禁地的那些日子,几乎没有说过一句话。所以她三年前离开禁地,将近三个月才重新学会了说话。
无声的世界,自然是最恐怖的。这就是她从来不打算再进禁地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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