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改:“那你的意思是,冤魂厉鬼?”
魏丹山就是这个意思,他察觉到谢改好像不是很赞同,于是反问道:“难道不是?”
谢改摇头,说:“不像。”
她现在抓人去了。
如果不出所料,抓的就是姜渊鱼。
姜渊鱼身上的迷雾里三层外三层,谢改甚至不敢轻易探究,怕迷失思路。
或许从阿簇身上更好下手呢。
谢改决定就冲阿簇去了。
她抓他。
他抓她。
此他非彼他。
没准最后能形成一个闭合圈,那就更有意思了。
谢改整个人支棱起来,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罗盘。
铜制的,外观简洁,与怀表没什么差别。
魏丹山:“谢组长,不用试了,这里面的磁场是乱的,罗盘用不上。”
谢改弹开盖子。
罗盘黑色的指针滴溜溜转,一会儿指左,一会儿指右。
魏丹山:“您看,我说什么来着……”
谢改不理会他,又摸出一个备用的指针,加装上去。
大约过了十几秒,两根指针逐渐得到了安抚,平缓的指向了两个方向。
一个正南。
一个南偏东五点钟方向。
魏丹山错愕:“这是?”
谢改这不是普通的罗盘。
正常人的罗盘是用来指明方向的。
而谢改的罗盘是用来追踪目标的。
若论追踪,他手下的两只小蝴蝶,朝朝暮暮可是有着独特的天赋。
只要打过照面,他们把自己翅膀上的荧粉留在对方身上,以后天南地北上天入地,就像拴了根绳,没有丢的道理。
谢改利用其中的原理,对罗盘加以改造,成了这么个东西。
他在两个人身上留下了记号。
一个是姜渊鱼。
一个是刚刚靠近他的阿簇。
指针分别指向两个人现在的方位。
谢改对魏丹山说:“失陪一下,您请自便吧。”
魏丹山:“哎——”
他只发出了一个音节,谢改已经顺着来路,飞快的闪进了那道地缝中。
魏丹山原地凌乱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转身去看了一眼地心封印的那块龙鳞。
咦?
魏丹山揉了揉眼睛,那张灵符什么时候不见了?
谁碰它了?
魏丹山意识到不妙,可惜已经晚了。
地动山摇开始。
龙鳞发出金属质感的嗡鸣声。
已经镇不住了。
尖锐的碎石簌簌地落下来。
脚下的地缝开裂。
下一秒,石窟穹顶的禁咒透出金光。
无数的蝇头小字渐渐开始龟速地移动。
禁咒是最后一道防线了。
魏丹山焦急地盯着它,一咬牙,找了个尚且平稳的空地,跪坐于地,双手结印,试图配合禁咒,以自己微薄的能力重新加固封印。
他现在管不了谢改,更管不了什么阿簇。
爱死不死。
爱活不活。
谢改追着阿簇的方向,一直到商场的三楼。
丰园坊的商场十二层楼高时挨了一道闷雷,拦腰截断,现在商场只剩了六层半的高度。
除了地底的石窟,其他地方一切如常。
谢改爬到二楼的时候,从楼梯拐角的一扇窗向外看,居然看到了一整条街的车。
警车,救护车,私家车。
……
还有很多很多的人。
谢改的眼力,很容易在人群中找到花椰菜那一身红裙。
那些被困的人都获救了。
可能是阿簇姑娘等到了她要抓的人,于是大发慈悲赐给他们一条活路。
伤员被抬出去安置,却有一些人跃跃欲试想进来。
现在可不行。
谢改停了一下,又回到一楼,用自己的手段,再次封住了丰园坊的各个入口,而后,直奔阿簇所在的方位。
其实阿簇找错方向了。
不知道她用的什么方式。
谢改从罗盘上看,她与姜渊鱼之间的偏差始终稳定在一个30度的位置。
像是姜渊鱼在溜着她玩。
谢改到了三楼,正好撞见阿簇顺着栏杆继续向上爬。
谢改怒吼一声:“留步。”
阿簇竟然被他喝住,冰冷的俯视他:“干什么?想要拦我?”
谢改深吸了一口气:“别误会,没有那个意思,你这样是抓不到他的,或许我可以帮你。”
阿簇眯了眯眼,她的眼睛里似乎充了血。
谢改:“我从不骗人,你可以试着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