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授业老师迟迟未到,学生们三两成堆,或四或五,敞开了谈天说地打发时光。
云雀的耳功毋庸置疑,最厉害的便是能从嘈杂的环境中分出几缕自己在意的谈话。
先听听她的心上人在同荷风聊些什么好了,偷听这种事嘛,果真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就跟四仰八叉躺床上那么自然。
云雀一双杏眼稍眯,撇除杂音听见——
荷风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流霰,你听说了没啊?金粽节将至,据说保留节目是安排我们五个挑战那名为‘火树银花’的试炼,顺利通过者,由云雀师祖同几位门主亲身去迎,又是个斗法面子的盛会。”
“那是什么?”流霰一副困惑的口吻,显然是既不知道金粽节,也不知道“火树银花”,更对劳什子的亲不亲身毫无兴趣......
“金粽节顾名思义就是端午节在此地的别称啦。”
“哦哦,那火树银花呢?”
“诶???你在修仙派这么久了,竟没听过夜半流传的‘焚身化骨,火树银花’的恐怖歌诀?”
“呃,好像有吧。”
“我听师兄师姐说,‘火树银花’实际就是八仙过海各凭本事地越过一道长约百丈的火池。这其中稍有不慎跌进去了,那可就连整尸都捞不着咯!”
“倘若会那御风诀,百丈的火池似乎不足为患。”流霰冷静地分析。
不足为患个鬼哦!
躲在暗处的云雀冷汗直冒,虽然但是,霰霰你难道忘了你可不会御风诀啊!
遥这只没朋友的老东西,竟琢磨出这么个拿弟子当烤肉串串的玩意儿!
“不是不是,届时我们五人抽签上阵。打个比方吧,我第一个上,我用了御风诀渡火池;你第二个上,你就要另辟蹊径,想出另一种法术完成挑战。”经荷风这么一说,难度往上陡地提了提。
流霰无语道:“原来这就是所谓的‘八仙过海,各凭本事’......”
荷风善意提醒:“是啊,所以消息一旦确定下来,我们得至少预存三手准备,否则和前面的人撞上,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云雀咬着手指开动脑筋,这个变.态的“火树银花”其实有两解,一种是像荷风所言练上十套八套针对性的术法,招多不愁,另一种嘛......
另一种是云雀拿手的,在抽签这个环节捷足先登动手脚,不过依着流霰一板一眼的性格,大抵是看不上作弊之流的手段的。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云雀定是会为流霰通过这趟试炼保驾护航。
因着她这个高深莫测的师祖久未露面,屋里乌泱泱挤着的一帮学生如半开不开的沸水一般,从底部咕咚咕咚地往上冒泡,一时间喧闹声不绝于耳。
云雀耳翼翕动,又拣了五牛和临悦那对儿好朋友的体己话听了一听——
“临悦,我总觉得你今天好像有点不一样。”
“嗯?哪里不一样?”
“就是......就是......就是特别好看!”五牛支吾了半天作为先抑后扬的铺垫,最后得出一个令对方心花怒放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