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贺南修明白了,他是不能和苏木打照面的,苏木是认识他的,老皇帝反叛前,也曾和贺启是同僚。现在赵清音搬出了苏木,谅这些金吾卫也不敢随意而为。
王贯配合说道:“苏木将军和我们家公子是至交,不信就请苏将军过来。”
之前韶国的京兆府尹可没少被赵清音请,现在换成了大昱朝,京兆府尹她是请不动了,正好欺负她的是金吾卫,说苏木的名讳最是管用。
贺南修不再迟疑,跳窗而出。
那些人一惊,不过眨眼功夫人就没了,结结巴巴道:“骗谁呢。”那人嘴上说着,却没敢再上前,赵清音知道,他们也拿不准,她说的是真是假,只是看见贺南修的武功,不自觉确信了几分。
“骗你做什么,你们也瞧见了,刚才那是我的护卫,武功可是和苏木将军相当,要杀你们小意思,我是看在你们都是苏将军属下的份上,才让我的护卫饶你们一命,先去办急事了。”
“对了,说到急事,本公子已经被耽误时辰了,还不赶快让开?”
几个金吾卫面面相觑,不论是真是假,都不敢为了一时侥幸丢了性命,让开了一条路。
赵清音和王贯大摇大摆走出来了花月楼,绕了两个巷子才停了脚步。
贺南修从他们身后跳出来,“公主就不怕他们不相信?”
“放心,这事我干过好几回了,没有一回失手,谁人不惜命?走,我们去春香阁,刚听他们说小什么玉的,也带你们瞧瞧。”
王贯实在无奈,公主是东宫侍妾和元妃时,分明端庄贤淑,怎么恢复记忆后,就又回到了之前那个为所欲为的小公主了。
春香阁之前她没来过,今次一进来,眼花缭乱,女子们穿着纱裙,影影绰绰显露着身姿。
“公子瞧着面生,可是第一次来?”老鸨马上笑脸相迎。
赵清音大声道:“安排最好的厢房,唱曲奏琴最好的姑娘,王贯。”
王贯拿出一锭银子递给老鸨,“带路吧。”
三人来到楼上最东头的厢房里,刚一坐下,就进来三五个姑娘端着酒水往他们身边一坐。
又进来六个女子,三人站在了中央,三人坐在了旁边的七弦琴后。
琴声起,歌声起,舞姿起,身边的女子往他们身上靠着。
“公子,这酒要怎么喝呀?”
贺南修推拒道:“在下自己喝就好。”
王贯也很不自在,他看了贺南修一眼,往桌前洒了一把碎银子,“你们得了银子都下去吧,只留下唱曲弹琴的就好。”
这些女子都是很会察言观色的,看到贺南修和王贯神情严肃,不再言语,起身捡起银子退了下去。
唱曲和弹琴的女子也都停了下来,赵清音道:“你们继续!”
歌声琴声又起,赵清音笑着说:“你们呀,别是因为我在此,放不开吧,要不另开一间厢房,眼不见,我随你们如何玩。”
贺南修马上道:“公主,我不喜欢陌生人碰触。”
王贯跟着道:“我也不喜。”
“依你们,依你们。”赵清音拿起酒杯,“那现在我问,这酒我们怎么喝?”
贺南修和王贯低着头不说话,赵清音一饮而尽,放下酒杯,伸出手,“我们来玩猜拳吧,输的喝如何?”
刚开始,两个人还有些放不开,总是让着赵清音,渐渐地酒越喝越多,就开始没大没小起来。
三人玩得不亦乐乎,很快赵清音就喝多了,走到一架琴边,弹奏了起来。
其余唱曲弹琴的都停了下来,整个房间只剩下赵清音的琴音。
王贯挥手让其他女子都下去,静静看着赵清音。如果说这个世间谁最懂赵清音,莫过于王贯了,他知道此时赵清音有些醉了,若是说出些不该说的话,做出些不该做的事,让这些人听了去看了去,后果不堪设想。
上京这个地方,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任何事都要小心。
只是小心来小心去,有些事不是小心就能躲过去的。
奏了几曲,王贯见天色将晚。
“娘娘,时辰不早了,陛下此时应是祭祀结束已回宫,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