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醒来,是被尿憋醒的。旁边的白露身穿睡衣,骑着自己的被子,鼻息沉沉。
上完厕所,顺便看向窗外,正值子夜的星空格外明亮,现在是农历五月月初,还看不见月亮的身形。
忽然一只鸟儿扑簌簌地飞过,这么晚了才回家,是出去鬼混了,还是根本没有伴侣?我不得而知。
忽然涌起作诗的欲望,悄悄来到客厅,打开小台灯,快速地写了起来。
写完之后,又改了几遍,觉得可以了,就给毕云书发了过去:
微风明月下,花落草芽边。轻露无言语,飘香又一年。
感觉很有成就感,方才睡去。
再次醒来,阳光普照,天色已经大亮。打开窗户,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此起彼伏的豆腐叫卖声,忽远忽近。
起床做饭,这事儿就是我的活儿。白露无所谓上班上学,几点起都行。我和孩子不行,醒了就开始忙。
我估计就算是她按点儿上班,也没有早起做饭的觉悟。这不,白露嘴里抱怨着:“哎呀!窗户关上,吵死了!”然后再次翻身睡去。
我先叫姜飞起床,然后洗手做饭。
用电饭锅焖一碗半米,就够吃了。一碗米,出四碗米饭。六碗米饭,整够我们三口人吃。
洗两根黄瓜,用刀一劈两半,切好。打四个鸡蛋,一会儿炒一下就行,简单且快速。
准备工作做好,姜飞已经上完厕所,正在洗漱,之后就去收拾房间和书包了。
我争分夺秒地洗漱,炒菜。
吃完饭后,姜飞上学走了。
我收拾完厨房,来到卧室。见白露还在睡,轻轻掀起睡衣,朝女人身上亲了一口。
“哎呀!烦人!”享受着老婆的撒娇声,我上班走了。
一天四节课,忙碌而充实。
我们班的家法早就收起来了,再没用过。不写作业的同学罚站一节课,课间不准出去玩,趴窗台补作业。倒是再没有家长上访。
而且,我还找到了自己的开心时刻。那就是学生放学后,到排球场当边裁。有时缺人,我也上场玩一会儿。
正玩着,毕云书在场边朝我招手:“雪岩,来!”
我赶紧下场,场边立刻有人上场补上位置。
我们朝学校操场阴凉处走去,边走边聊。
“你的诗我看了,你看这样改行不行?”毕云书说完,给我发了条微信。
我打开一看:风微明月下,花落草芽边。清露无言语,飘香又一年。
“微风改为风微,这样第一句和第二句就对仗了。”毕云书说道,“五言绝句看似好作,却难出精品。”
“是啊,不过我读李白的《静夜思》,怎么平仄格律不对呢?”我不解地问。
“那是古风。这首诗的妙处很多人不知道,他的四句诗,是一个不断地因果循环。”毕云书顿了顿说,“因为床前明月光,所以疑是地上霜。因为地上霜,所以望明月。因为举头望明月,所以低头思故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