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还在说着炔景忱做过的“坏事”,江邻一手护着他防止他摔倒,另一只手就要去挂断电话。
炔景忱冷冷的声音传来:“别挂。”
这声音很轻,但依旧压迫感十足,邱季趴在江邻腿上,听得一清二楚:“老妖怪又找来了吗,那我要快点跑,快点跑。”
炔景忱赶到的时候,就看到邱季扒着江邻的肩膀挂在他背上:“江邻,你人真好。”
江邻对上炔景忱的眼神:“炔总,对不起,我不知道邱先生酒量这么小。”
邱季顺着声音看去,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抓着炔景忱的西装仰头查看:“咦,这人怎么这么眼熟。”
他说话时有带着很淡的果香,炔景忱知道他没喝太多:“我带他回去。”
邱季摇摇晃晃的没办法走路,炔景忱一只手搀着他,但是他总是乱跑不安生,只好弯腰把人都裹进怀里,抱着往前走。
双脚离地之后邱季才安静下来,没头脑的说了一句:“我好像在飞。”
炔景忱低头看着邱季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很急迫的想要他承认自己会飞的事实,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嗯。”
邱季又重复了一遍,随机举着小拳头冲着空中:“会飞了我是不是就自/由了,可以去很多地方,也不会成为爸爸口中没用的东西。”
炔景忱皱了下眉头,接了一句:“每个人身上的枷锁都无法看见,所以你永远都自/由。”
“虽然听不懂,但还是谢谢你。”邱季眼神有些涣散,盯着他看了半天都没能聚焦,就当炔景忱以为他终于撒酒疯结束的时候,他又听到邱季低声咬牙说了一句:“我本来可以很自/由的,都怪那个老妖怪!”
某位老妖怪替他系安全带的手一顿,随即轻声问他:“为什么这么想。”
邱季总觉得这些事他说上一百遍都不会烦,刚才江邻给他通电话的时候他听了后半段,现在在回家的路上,他又听了前半段。
只觉得越听头越疼。
炔景忱突然反应过来,他们两个的想法,怎么这么天差地别,永远凑不到一块。
邱季看着熟悉的大门,又开始挣扎:“我不去!我不回去!”
炔景忱没办法,只好把他放下来:“你乖。”
邱季将自己缩成一团:“我是一颗小石头,我不会说话,也不会动,没办法回去。”
“我抱你回去。”炔景忱刚一弯腰邱季就那里往旁边挪,炔景忱只好又直起身子:“好了,我不动,小心受伤。”
邱季抬头,眉宇间满是嫌弃:“你怎么这么多变啊。”
炔景忱叹了口气:“邱季,你想和我谈谈吗。”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发自内心的谈一谈,无保留的。”
邱季嘟着嘴巴,看着他眨眨眼:“我不和你谈恋爱,我不喜欢太老的男人,你都何以当我曾曾曾...曾祖父了。”
炔景忱额角眉梢跳动几下,皱眉道:“邱季,先跟我回去。”
虽然喝醉了,但是身体里的基因还在,一声邱季立马让他服软:“哦。”
邱季跌跌撞撞的,抓着炔景忱的衣角任由他扶着拖着走到书房。
炔景忱知道现在这个时间和状况,并不是最好的时机,但是他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为数不多的可以清楚知道邱季到底是怎么想的机会,炔景忱给自己泡了咖啡,又给他倒了热水:“说吧。”
今天邱季说了很多话,已经很累了,但是一开始吐槽就又开始喋喋不休。
炔景忱时不时回应几句:“我不是要把你的当成养在家里的小情/人,也不会有青梅竹马跑上门羞辱你,也不是因为你是beta不会怀孕不想负责,我只是单纯的想和你建立亲密的伙伴关系。”
“我也不是故意羞辱你,只是想帮你确定身份,也不是在凶你,只是觉得这样可以和你更近一点。”
邱季却嘴巴一扁,捂着耳朵紧闭双眼:“不听不听!老孔雀念经!”
不得不说,两个人的脑回路不在一条路上,确实很难办,炔景忱觉得,以后有必要多换位思考,多想想邱季的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了。
邱季从吐槽炔景忱转移到吐槽自己所有的不如意,就连小时候没来的舍不得吃而暖化了的巧克力都要非常委屈的嘟囔了几句。
炔景忱觉得他这样的小可怜模样很可爱,没忍住笑了了一声,邱季立马一抹眼泪瞪着他:“笑什么!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总欺负我呢。”
炔景忱无数次的重复:“你只是会错意了。”
邱季不依不饶,难得的硬气:“那你给我一个解释。”
炔景忱觉得确实需要让对方直到自己的想法,免得误会越来越深,便挑些重要的解释给他听。
就算缩短了故事长度,邱季还是没有听完,一停止吐槽,邱季就开始迷迷糊糊的犯困。
炔景忱见他安静了,只好又把人抱到楼下,照例说了一句:“晚安。”
只不过这一次的晚安,比之前多了点别样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