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莫名其妙的期待,之前邱隘有时心情好的时候也会给他些不切实际的承诺,但从没有兑现过,时间久了就没有再期待。
有时听起来别人对他说这些,更多的是感觉讽刺。
而今天炔景忱给他的感觉却不是讽刺,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
邱季从接到这条信息之后就一直注意着门口的动静,时不时就要抱着为了去走一圈。
连管家都注意到他今天的心不在焉:“您是在等先生吗。”
邱季回过神,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不是。”
经历了这一下,邱季也觉得自己不能把那份期待表现的太明显了,干脆起身上楼,拿出那份未拆封的录取通知书摆在自己面前。
他盘腿在床上坐着,像是在和面前的东西对峙,也像是互相欣赏。
Y大算不上出众,但邱季觉得自己已经拼尽全力,这是也是他最好的结果。
十五分钟早过了,窗外的晚霞也被漆黑染了色。
邱季有好几次走到窗台暗戳戳看了门外的公路,别墅区只有几盏路灯,偶尔行驶过的车也不是炔景忱早晨走时来接到那辆。
炔景忱到家时已经是深夜,别墅里除了客厅里还亮着灯之外,其它地方都是漆黑一片。
炔景忱眼神落在客厅的每个角落,看完之后才褪/去身上的外套。
管家看透他的心事:“时间太晚了,邱先生可能是困了,吃过晚饭就先睡下了,您要是有急事,我现在上去叫他。”
“不用叫他。”炔景忱没有过多表现:“让他睡吧,明天说也行。”
管家微弯下腰又问他:“那先生您吃过晚饭了吗。”
炔景忱眉间有些倦怠:“不用管我,喝了酒,不怎么饿。”
管家目送他上楼,转过身的时候叹了口气,想着他刚开这个家的时候,炔景忱还经常睡在这里,有时忙起来也是到深夜才吃上一顿饭。
现在搬到了离上班近的地方,但是这不吃饭的毛病还是一点都没改。
炔景忱路过二楼的时候,还是抑制不住的往里看了一眼等了一会儿,实在听不到任何声音才转身继续上楼。
邱季其实并没有睡着,那份录取通知书也已经被他拆开放在枕边。
时隔多年唯有点一次期待就这么落空,他并不觉得难受,反正早就习惯了。
但不知为何,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
像是灰暗的过去和飘渺的未来,从没有任何纽带证明他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他听着外面没了动静才克制的翻了个身,猫爬架上原本睡着的未来抬起头,盯着邱季看了一阵便跳到床上,窝在他的枕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邱季的鼻尖。
邱季笑了一下,伸出手去摸它的背:“未来,未来。”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说这两个字。
直到未来再次睡着他也没想明白。
因为有要紧的工作,炔景忱第二天起的比往常还要早一些。
虽然只睡了四个时辰,但是他依旧把自己收拾的光亮,除去眼底的青黑,看不出任何疲倦的神色。
这两天两人养成了一个心照不宣吃习惯,炔景忱每次上班或者下班的时候,邱季都会给他一个五分钟的拥抱。
但从昨晚到现在,邱季甚至在他面前连面否都没露过。
炔景忱七点半就要出发,现在已经在餐桌旁坐了近二十分钟,邱季依旧没有下楼。
之前邱季从不睡懒觉的,虽然炔景忱不知道为何,但邱季确实是这样,有时甚至起的还要比他早近半个小时。
只要他回家,基本上不到七点,邱季就会乖乖起床坐在餐桌前等他了。
炔景忱又等了五分钟,邱季变成这样一定有原因,他决定上去看看。
他敲了敲门,没人应。
“邱季?”他在门外喊着,声音不大,和平常没有什么区别,但还是引得早就醒来不愿起床的邱季浑身一颤。
一瞬间邱季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外面耳朵灵敏的人听到。
炔景忱又停留了一阵,又抬手轻叩几下:“邱季,开门,我有事问你。”
邱季突然扫到书桌上的通知书,有些迟疑的坐起身看着门口。
炔景忱又说:“我知道你醒了,管家那里有备用钥匙,我不想麻烦他去取过来。”
他这句话压低了声音,邱季瞬间感觉脊背发凉。
门外没了声音,邱季再也坐不住翻身下床开门,看到炔景忱的背影,他小声喊了一句:“炔先生。”
炔景忱倒不是真的要去找人,见他出来了就又转了过来:“为什么不下去吃早餐。”
邱季不敢看他,含糊不清的:“昨晚没有睡好,所以今天起的晚了。”
炔景忱没有再说话,沉默的时间太长,邱季没忍住抬头看了一眼,正对上他的眼睛,邱季心虚,又很快的低下头。
炔景忱开了口:“为什么不敢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