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们正坐在出租车上，李茂源一抬头，正看后视镜中，司机那一脸好奇，等待着下文的模样。李茂源忙闭上嘴巴，转头侧对着灵素，用手掌挡住嘴巴，防止司机偷窥，小声对灵素道：“我想让您帮我看看，孙书瑶的父亲是不是已经死去，如果死了，能不能招来他的鬼魂……这孩子这么多久了，着实不容易，是生是死，总要有个结果的，不然，我怕她一辈子都会被这件事困住。”
灵素微蹙眉，在心底思理着这里面涉及的因果，回答道：“如果当生意来做，可以。”
李茂源喜道：“当然，肯定是要付钱的！不过……我没有那么多钱，可能给不了那么多……”
灵素在意的也并不是他能给多少钱，就微点了下头。
李茂源又试探着问：“您不是要买新车了嘛，程倾阳他虽然有驾照，但是没上过路啊，要不我就先给您当一段时间的司机，然后带带他？”
灵素不在意的点点头，她倒是没有想到有了驾照还需要实践一段时间才能上路的问题，李茂源提出来，她才想到确实应该如此。
见灵素这么好说话，李茂源得寸进尺：“那就这么说定了哈，我给您当司机，带徒弟的工资您就别给我了，就冲抵您帮我找孙书瑶父亲的费用了！”
灵素扫了他一眼，李茂源立刻不敢说话了，过了一会儿他摸摸鼻子，有些讪讪的说：“我不是想套路您，我就是习惯了，呵呵。”
灵素就点点头，表示能够理解，然后不再理会他，掏出手机来开始斗地主。
等灵素几局打过，终于赢了一把之后，李茂源才觑着空子，又笑嘻嘻的低声用气声问：“那小姑娘父亲的事情……咱们什么时候开始呢？”
灵素稍思考了下，也放低了声音说：“先找一件他的旧物给我，比如衣服、水杯之类，我先看看他是否还在世，如果不在世了，要看看他的魂在哪里，如果已经去投胎了，肯定是招不到魂了。”
李茂源忙不迭的点头：“明白，明白，好的，好的，我尽快去找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几人各自忙碌。
灵素将程倾阳单独叫到二楼露台上，自己端坐在藤椅上，表情严肃。
程倾阳不知道灵素要说些什么，但看灵素这么郑重，自己也不由得站得笔直，心里头有些紧张，不自觉的就收敛了呼吸，小心的等待着灵素开口。
灵素没让他等待，直接就问道：“上次和你说过，你的天赋很好，我想让你入玄门，学习法术，今天再问你一下，你愿意吗？”
程倾阳不假思索的说：“当然愿意，非常非常愿意的。”声音带着些颤抖，伴着急促的呼吸之声，和着这句话一起脱口而出，他的脸颊微红，眼睛中瞬间蹦跶出喜悦期待又兴奋的光芒，他的两只脚在地上搓了搓，蠢蠢欲动的想在地上转个圈儿，却又被他自己生生的忍住了。
“砰砰砰”他心脏剧烈的跳动之声响在耳边，他咽了口唾沫，才觉得那声音小了些。他紧紧的盯着灵素，唯恐自己刚才回答的话不够虔诚，不能够更确切的表达自己的心意。可是他脑子里头一片空白，除了那句话他再找不到更合适的了。
灵素点点头，说：“我以前是巫医，从小在山里和师父学习的。我当年下山之后，靠这手本事，救治过很多人。虽然现代的医术很发达，很多病症都可以通过科学的方式来治疗，但是，巫医也算是玄学的一部分，主要是通过做法、符篆等等配合药材、针灸驱除人身体的病灶，有很多玄妙之处，能解决些疑难杂症、虚病实病，我想就先教你巫医之术，你可愿意？”
程倾阳当然没有不同意的，他想了想，小心翼翼的确认问：“那……我是不是就能算是您的弟子了？”
灵素沉思了下，她之前没有想过弟子不弟子的问题，但是程倾阳是她忠诚的信徒、左膀右臂，成为弟子倒也不错，便点头：“是的，你是我的徒弟。”
程倾阳大喜过望，“磕登”一声脆响，双膝跪地，结结实实的跪在地上给灵素磕了三个头，大喊：“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灵素顿时觉得膝盖也疼，额头也疼，立刻扶起程倾阳。
程倾阳咧着嘴笑得停不下来，灵素一见他这个样子，就让他先离开了。
程倾阳露台离开后，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立刻打电话给家人告知这个好消息，然后又去找松松分享，然后又打电话给李茂源，发朋友圈……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但是又不能直接说他的师父是个神仙，总之，就是觉得炫得不尽兴，只能和松松这个知情者，两人嘀嘀咕咕。
而松松小朋友，得知自己要去上幼儿园时，惊得嘴里的薯片都掉了，紧接着眼泪掉下来大喊：“我不去我不去，我就在家，我不去幼儿园。”一边哭一边偷看灵素的表情，看她很坚决的样子，便跑过去抱她的大腿：“我不去幼儿园，我不认字，我不能去。”
灵素都给笑了：“你不认字才让你去呢，你不去幼儿园，以后一直都是文盲怎么办呢？”
松松抹了把眼泪，抱着她的大腿一直摇晃：“我在家也能认字，我以后就不是文盲了！”
灵素扯着自己的裤腿：“你先放开我。”
松松抱着她的腿哭，眼泪鼻涕都蹭到了上面：“我不放，您答应我不让我去上学我就放开。”
程倾阳看着灵素嫌弃的样子，忙过去试图拉开松松，谁知松松抱得特别紧，拉都拉不动，程倾阳怕拉伤他，只得站到一边，感慨这只小松鼠现在的胆子是真的大，都敢和素仙大人撒娇耍赖了，也怪素仙大人对他太好，让他恃宠而骄了。
灵素叹了口气，无奈：“你先起来吧，暂时先不去幼儿园了。”